陛下您如果不停止修建洛阳皇宫的话,您和夏桀、商纣也没有什么两样……
太宗皇帝听取谏言,赐给张玄素彩绢两百匹!
但心中愤怒、郁闷,遂对房玄龄说:今后如果有事要到洛阳皇宫去,自己就是站在露天的地方办公也心甘情愿——“后日或以事至洛阳,虽露居亦无伤也!”
……
房俊接过阿史那忠斟酒,致谢,而后对李泰道:“殿下既然知晓营造洛阳是何等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又涉及到数以万计的工匠、徭役、官员,动辄攸关无数钱帛,便应明白这等事务必严格约束,绝对不能容许官员上下其手、渎职贪墨。”
阿史那忠惊诧道:“不至于吧?各项工程皆有殿下坐镇,谁敢那么大的胆子?”
房俊摇摇头,道:“‘昭陵’贪腐之案犹在眼前,利益当前之时连‘昭陵’都敢动手,更遑论区区一个洛阳城?而且河南府之前很大一批官员或罢免、或下狱,重新征辟的官员初来乍到不知深浅,极有可能从中贪墨。”
张行成忙道:“太尉放心,下官一直对此极为重视,对官员严格管理。”
“我说的是严格约束,但这种事并非严格与否的问题,这是人性,单只依靠约束是不行的,要严密纠察,查出一个、处置一个、震慑一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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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成与阿史那忠面面相觑。
这是要大兴牢狱啊!
李泰苦笑道:“何至于此?既然你也说了这是人性,那便是不可能彻底杜绝,大差不差的情况下,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吧。同僚为官,总有几分情谊在,况且我在洛阳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是尊敬,怎好骤然狠下杀手?”
房俊奇道:“殿下这是要在洛阳城广施善缘、收拢人心吗?”
李泰色变道:“你别胡说八道!”
一个曾经有过争储“劣迹”的亲王,在远离长安的洛阳收拢人心……这是要杀人诛心啊!
唯恐陛下不砍了他李泰的脑袋吗?
房俊笑道:“殿下还知道怕啊?我还以为您如今作为‘天下第一亲王’,已经功德圆满、刀枪不入了呢。”
李泰面色极其难看。
争皇位之心断然是没有的,但心中对于皇权之恐惧却日甚一日。
那些官员们吃拿卡要、上下其手,他怎会毫不知情?但那些人要么是各大世家的门客、要么直接就是各家子弟,若他睁一眼闭一眼卖一点人情,将来有事之时那些世家总会为他说句话,只要在天下各处形成舆论,陛下也奈何他不得。
但此时听房俊道来,却是认为他做的差了,甚至是取死之道……
“二郎是想我做孤臣?”
房俊瞅瞅张行成、阿史那忠,这两人皆低眉垂眼、充耳不闻的模样,心想李泰果然有能力,这才多久便将这两人收拢为麾下?
或许不会对他亦步亦趋、誓死追随,但必定利益一致……否则这种话绝对不会当着这二人的面说。
既然这两人已经深得李泰之信任,房俊也不避讳,直言道:“微臣不知殿下所谓‘孤臣’何意?大唐有律法、宗室有家规,既然有法可依、有规可循,殿下照直行事即可,想那么多作甚?殿下不妨与我说说,到底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