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厅堂热闹得很。
高矮胖瘦不一的孩童面上映着不谙世事。
这不禁让秦礼想到自己。
他这般年岁的时候已经不复天真。
也不知该说这些孩子晚熟,还是自己当年太早熟?也许他们的状态,才是这个年岁孩子该有的模样吧。秦礼平日不怎么见这些晚辈,难得一见自然要好好认认:“上前来。”
最大的孙辈已能走路,准备启蒙了。
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由其母抱着。
秦礼先关心赵奉义子的学业,若有学业困惑可找他解惑,尔后问启蒙的小孩儿学了什么书,最后抱着最小的逗了逗,神色柔和下来。
赵奉笑道:“要不要过继你一个?”
他没劝说秦礼成家生一个。
以前嘴瓢说过,后来才发现——
唉,除却巫山非云也。
秦礼先是瞪了一眼赵奉,随后又安抚似得看向孩子母亲——赵奉三个儿子都是在弱冠之后成婚的,婚事也不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儿媳人选都是他让他夫人从战友遗孤中选的。
孩子都没意见了才牵的线。
十月怀胎的孩子,出继问过人母亲了?
孩子母亲也就二十出头,已有当家主母的稳重:“秦叔不要责怪阿父,其实这也是侄媳的意思。只盼秦叔不嫌小儿天资愚钝才是。”
秦礼家中只有他一人。
府上冷清,看得赵奉都心疼。
秦礼摇头拒绝:“安忍襁褓离生母耶?”
赵奉闻此也只能叹息作罢。
不多时,家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赵奉却发现宝贝棉袄还没回来,又遣人去找她。
平时全家等她一个没什么。
可今天公肃也在,就不能如此了。
过了一会儿,管事来报说有贵客上门。
“什么贵客会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来?”
赵奉颇为不爽,待得知来人是徐解的时候,他愣了愣:“徐文注?他这是来作甚?”
两家近来也没什么往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