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对视一眼。
“你且一五一十说清楚。”
文士早就等着魏楼说出这句话了。
倒豆子一样将早就打好的腹稿说出口。
他相信自己能说动魏楼,他的这番腹稿可是经过一众同僚群策群力,数遍润色之作!
魏楼:“……”
魏城:“……”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
正因为过于简单,让魏楼对自己的耳朵产生了怀疑。文士刚说求他出山的时候,他还以为沈幼梨压不住大局,愣是让地方起义连同世家合力掀翻了她的桌子。如今一听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即便是叔侄俩隐居在此也有听闻康国朝堂的热闹,三天两头全武行,上至帝王,下至臣工,哪天不打架不吵架就不得劲,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动手这件事情一般都看武力值。
文官跟文官打,菜鸟互啄。
武将跟武将厮,势均力敌。
匹配机制出错,文官跟武将动手,对喷就是文官压倒武将,对打就是武将压倒文官。
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外援克制这帮莽夫!
于是,偷偷派了文士过来搬救兵。
只要魏楼往文武百官堆里一站,再莽撞的莽夫也会学会彬彬有礼的,文武之间的武力值差距就会被极大扯平。魏楼听完都要气笑了。
“你们可真出息!”
魏楼自认为不是好脾气的,究竟是谁给了这些年轻蠢货错觉,以为自己会跟这些蠢猪为伍?找他只是为了朝会干架当定海神针?有病吧?就不信沈幼梨不知道这只猪来找他!
文士小声道:“吾等也是不得已为之。”
正常来说,当官应该靠政绩说话,靠阴谋阳谋将政敌斗下去,可问题是康国王庭这个官场它不太正常啊。政斗是斗不起来的,谁跟谁有恩怨都不会拖到散朝,恨不得当场就跳起来抡圆胳膊给对方一个大逼斗,有仇当场就报了。能用巴掌解决的事情,别用心眼子。
也来不及用心眼子。
阴谋阳谋布局奏效要时间的。
有这功夫,都不知吃几个嘴巴子了。
整个大陆这几百上千年来,天气一直比较怪异,今年国境内的旱情多处都挺严重,沿海州郡才刚开始改变发展策略,正需要国运调控天时之时,保证风调雨顺,不能有旱涝。缺水的时候,有云团就该紧着他们人工降雨,不缺水的时候,要泄洪也该先泄去别处……
可问题是其他地方不同意啊。
朝中文武可不得替自个儿老家争一争?
除了这些,还有各个地区书院的建设经费以及数目。这些书院分作三级,每一级分六学年,根据王庭的消息,日后入仕必须有这三级书院毕业证明。早些年条件会相对宽松,民间学子通过私学族学等学习渠道完成教育,达到入仕条件也能参加科举,这套过渡试行个三五十年。各地自然越早完善越好,这意味着能争取更多的教育资源,发展先人一步。
针对这个问题就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