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荀贞是上纲上线。
户部这只铁公鸡是真的太烦人了,这些年底下哪怕一个铜子儿的生意也要管东管西,时不时插手一二,生怕谁贪污了他一文钱的税。如果事事都要这般,要错过多少好时机?
此次不过因地制宜卖点多余的云团,荀贞连这点蝇头小利的账目也要捏着,掌握每一笔的来去,真是闲得他了。荀贞这边则觉得不加以规范,日后保不准有小人通过这条灰色路线行贿受贿——康国版图实在太大,太史局不可能处处细致周到,照顾到每一处地方。
一些调度都是靠地方自己商量。
管得多管得细也是为了防微杜渐啊,对方怀疑他死扣钱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魏楼:“就吵这么点事?”
官员低声道:“半年前,有卖土的。”
卖得发狠了忘情了,间接导致附近不太稳定的地脉坍塌,有三户庶民十五口人因此丧命。这事儿上奏王庭之后,顺藤摸瓜发现了好些个闻所未闻的灰色产业,让人大开眼界。
人一旦想贪污受贿,脑子就是灵活。
魏楼:“……”
这帮人是什么都卖是吧?
好在,户部官员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
整个大朝有惊无险熬到了最后,每次都眼看着要炸,最后硬生生忍下去,户部官员提起的小心脏也几起几落。就在他以为今天能顺利度过的时候,魏楼感觉到一阵文气波动。
有人起手一道【禁言夺声】将人闭麦。
魏楼:“……”
不是,这对吗???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身侧户部官员拉着魏楼步履急促:“快走快走,千万别回头。”
魏楼被拉着险些一个踉跄。
一回头,宫道上气压压抑得随时要爆炸。
其中有几个人像是吃了火药桶。
一方倏忽高喊:“魏公!”
魏楼:“……”
他怎么可能参与这种群架!
傍晚,下值回家。
已经被仆妇接回家的魏盛好奇看着魏楼。
她抬起袖子露出今天跟同学玩闹不小心弄破的口子:“大爹爹,你的衣服也破啦?”
魏楼:“……”
他倏忽有些明白了,为何尚衣局送来官袍的时候,一送就是七套一模一样的官袍了。
这玩意儿是耗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