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王八的葬礼,贺六落寞的回了家。
十岁的贺泽贞,如今已经懂事。他给贺六端上一杯茶:“爹,你喝茶。”
贺六摸了摸贺泽贞的小脑袋,低声吩咐道:“泽贞,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爹。没人的时候,你叫我爷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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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贞一头雾水,可贺六发了话,他不好违背,只得点头道:“好,爹。不,爷爷。”
贺六问贺泽贞:“你最近在读什么书呢?”
贺泽贞答道:“最近在读《幼学琼林》。”
贺六摸了摸贺泽贞的脑袋:“好好读书,倒不是说你今后一定要靠着读书走科举。读书让人明理,把书里的道理学明白了,一辈子都有用。”
贺六的儿媳月儿走了过来:“爹,泽贞读书可用功呢。我们在宁波,给他请了一位嘉靖年间的进士做老师。他对泽贞赞不绝口。”
贺六问:“哦?嘉靖年间的进士?谁啊?”
月儿答道:“告老的留都礼部左侍郎,张中承。”
贺六道:“张中承是出了名的老学究。一肚子学问。有他做泽贞的开蒙老师,我就放心了。”
杨万忽然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大厅。
贺六问:“你上晌怎么没来给我拜年?也没去你八爷府上祭奠。”
杨万道:“六爷!出事儿了!有人在申首辅的府门前,贴了一张讽画!”
大明官场的讽画,类似于后世的政治漫画。
贺六问:“谁这么大胆,敢在首辅府门前贴讽画?那讽画画的是什么?”
杨万道:“画了一只缩头乌龟。贴画的人,不是偷着贴的,而是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下贴的。”
贺六面露不悦:“大年下的,那人给申首辅晦气,你没带人抓了他?”
杨万摇头:“六爷!没法抓!贴画的不是一个!而是六科廊、都察院的七十多名言官!他们一起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