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想问你呢,师尊,”闻渊看向折卿,“师尊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怕你遭到危险,怕你被我的仇家抓去,这几天我把魇域翻了个底朝天,四海八荒都快找遍了,就差去地狱里寻你了。”
折卿这时才打量起闻渊,刚才他一直没有细看,如今借着月光,他才看清,闻渊居然满脸的疲惫不堪,眼角下甚至一片乌青。
“他为了找你几乎没休息过。”狸猫这时候插嘴道。
那时候狸猫正在公主的床榻上睡的正香,忽然听闻魔界尊主忽然造访北海,这个北海人心惶惶以为魔尊是来大开杀戒的,结果没想到魔尊居然只是去抓了一只猫来问话。
折卿失踪弄的公主也心急如焚,狸猫就直接跟着闻渊一直找来了蓬莱山。
“可是……”折卿说,“阿渊,我刚到蓬莱山的时候就给你千里传音了啊,难道……你没有收到?这不可能啊。”
闻渊摇摇头,“没有。”
闻渊执起折卿的手,见他的手腕上还戴着那青玉镯子,他的神情欣喜了一瞬又慢慢变得凝重。
闻渊问:“师尊一直戴着玉镯,从未摘下来过吗?”
“没有过。”折卿连睡觉都戴着。
“这很奇怪了,不是吗,这玉镯里有我的心头血,就算千里传音不管用,我凭借对自己心头血的感应也可以找到你,但是,”闻渊音色沉沉:“我却从未感受到哪怕一丝你的气息。”
“若不是今晚月圆之夜,我忽然觉得心口钝痛,冥冥中似有所感,寻着那股牵引力找到蓬莱山,我怕是找不到你了。”
折卿明白了,是因为他今夜体内魔血发作来势汹汹,才会对闻渊产生感应。
但是……
闻渊凝眉,磁性的嗓音在空旷的小屋内显得异常清晰可闻,他说:“所以,师尊,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有人截断了千里传音,并且……”他轻轻摩挲着折卿的手腕,“那人又用什么方法把玉镯的气息覆盖了,使我再也无法感应。”
说着,闻渊默念几句,抬手在玉镯上一点,只见那里忽然红光闪现,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居然从玉镯上发出,只是不一会儿就归为沉寂。
闻渊扯着嘴角冷笑道:“你看,果然有。”
“而且这蓬莱山的结界都可以用坚不可摧来形容,此番,不像是避世隐居倒像是在防什么人。”
折卿心头大震,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和荒诞之感漫上他的心头,他后知后觉的觉得一股凉意直冲灵海,他身体有一瞬的僵硬,待慢慢消化了闻渊说的话后,他猛的扭头对上闻渊的视线。
两人对视一会儿,看着折卿难以置信的表情,闻渊开口:“所以我刚才说,你那个朋友,灵隐,他有问题。”
闻渊看着折卿一时失语的表情继续问:“师尊这几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折卿缓慢重复道,“我……”
他这时才得以细细的回想起灵隐的一举一动,一些他从未注意过的细节,一些他当时来不及细想的种种行为,在此刻看来都觉得诡异非常。
闻渊说,他的玉镯上被动了手脚,折卿便想起那天,他刚被灵隐带来蓬莱山的那天早上,灵隐还笑着猜镯子一定是闻渊送的,他当时没有注意到灵隐的表情,难道从那时候开始就……而且他也确实在那天和闻渊千里传音让他别担心,他把灵隐当成至交,毫不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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