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墨站在水池边,凝视着平静的水面,仿佛能看到父亲坐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垂钓的身影。
这时,诸葛凤梧也跟了过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掐诀,一缕青色的光芒如流星般没入了门槛。
过了一会儿,诸葛凤梧的眉心微微一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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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说道:“这屋里没有丝毫的火气,但却有‘留音砂’的味道。”
二人缓缓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扉,吱呀一声,门轴发出的声音仿佛是这院子沉睡多年后被唤醒的叹息。
院子里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这些叶子已经失去了生机,呈现出一种枯黄的颜色。
它们堆积在一起,形成了一层柔软的地毯,但当人踩上去时,却会发出湿朽的呻吟声,仿佛这些叶子在抗议着被打扰。
正堂的供案上,新换的字幅墨迹还未完全干透,隐隐散发着墨香。
风三爷的嗓音似乎从纸面中渗透出来,带着一种隔着水的朦胧感:“若回,勿寻……”
风子墨凝视着那幅字,父亲的笔迹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那熟悉的字迹,然而,当他的指尖触碰到纸面时,却只穿过了一层虚影,仿佛那字幅只是一个幻影,而他抓到的,只有一把冰冷的灰烬。
“子时,无回巷。”诸葛凤梧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风子墨的举动。
他将那把灰烬捻在指腹,然后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那些灰烬便如轻烟般飘散开来。
“爹爹把路标写在灰里了。”诸葛凤梧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笃定。
风子墨闻言,猛地抬起头,望向院子的一角。
那里,有一株他幼时经常攀爬的老梅树。
然而,不知何时,这株老梅已经枯死,它的枝桠扭曲着,宛如一只正在挣扎的手,直直地指向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