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体恤,实为缴械。
李常德明白,陛下这是要将晋郡王往绝路上逼。
他忍不住提醒道:“陛下,晋郡王那样心高气傲,野心勃勃之人,被逼到极致,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朕怕的就是他不跳。”
南宫玄羽冷笑一声,语气里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他若一直龟缩隐忍,朕反倒要费些手脚。一旦他敢跳出来……那便是自寻死路!”
正好给了帝王一个彻底铲除这个隐患,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就是要逼晋郡王做困兽之斗,让对方将最后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上。
李常德恍然大悟:“奴才明白!”
养心殿的灯火接连数夜,通明至东方既白。
南宫玄羽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密报之中,御笔朱批,运筹帷幄。
针对晋郡王的一系列举措,如同张开的无形大网,正一步步收紧……
帝王忙起来,许多天没有进后宫。
后宫在沈知念的管理下,一切井井有条。
内心最不安宁的,就是敦妃了。
她怎能不惧?
那日曲荷园的局,是她一手策划。
利用冰巧的攀附之心,借助太医李树的手,本想坏了永寿宫的名声。
可敦妃万万没料到,事情会失控到如此地步,晋郡王竟直接从亲王被贬为郡王,声势一落千丈!
她更害怕的是,晋郡王会查到她头上……
直到晋郡王自顾不暇的消息传来,敦妃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微微落下了一些。
……
永寿宫。
小周子沉稳道:“……娘娘,奴才查了那两个在假山路口抬花盆的宫女,确是曲荷园负责洒扫的人。那日她们搬花盆路过,表面看来并无不妥。”
说到这里,他略一停顿,继续道:“但奴才留了心,深查下去发现,其中一人这几日手头忽然阔绰了不少,托相熟的小太监,从宫外捎带了最时兴的胭脂。”
“奴才顺着这条线摸下去,发现她们似乎与翊坤宫的一个二等宫女有过几次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