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话,却让严宇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
他想起文县的老书记临终前说,“当官就像种花椒,得经得住虫咬雨淋,才能结出麻香的果”。
第二天一早,严宇的红绳公文包出现在拆迁现场。三户老人的窝棚前,他正和施工队的人交涉:“必须先盖过渡房,再拆老房子。”
张秘书赶来时,看见严宇正帮老人搬行李,布鞋踩在泥水里,溅起的泥点弄脏了裤腿。
“严部长这是何必呢?”张秘书的鳄鱼皮皮鞋在泥地上踮着脚,“市里的项目耽误不起。”
严宇直起身,掌心的老茧在阳光下格外清晰:“项目耽误了可以补,民心伤了,补不回来。”
他往老人身边走了走,“这三户的拆迁款,我已经从组织部的办公经费里先垫上了,以后从我的工资扣。”
张秘书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转身就往市政府走。
严宇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公文包里的花椒籽在响动,像无数文县的老百姓在为他加油。
周志高在邻市的暗访途中,收到了严宇发来的照片。
过渡房的红砖墙砌得整整齐齐,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捧着严宇送的花椒饼。
照片下面写着:“周部长,我没给文县丢脸。”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突然想起文县的那棵银杏树。
此刻的它,应该正把根须往更深的土里扎吧。就像严宇,像秦正直,像所有在风雨里坚守的人,把自己活成了一棵沉默的树,为老百姓遮风挡雨。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周志高知道,严宇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但他毫不担心,因为那根系在公文包上的红绳,不仅系着文县的牵挂,更系着一个干部最该有的初心。
而这初心,比任何后台都坚硬,比任何手段都有力。
下一个城市的灯光在远处亮起,像无数双期待的眼睛,周志高的车继续往前驶,轮胎碾过路面的声音,像在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奏响沉稳的序曲。
周志高在寻找第二个严宇,期待龙国处处如文县一般,公仆与人民群众完全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