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根本不关心援救常州的事,因为他知道这场仗胜败无关大局,笑而接话道:“你看中的人,定然是合适的。”
钟皇后大喜,脆声脱口道:“我这儿先代宏郎他谢过风少了……”
蓦地意识到这声“宏郎”叫得太亲热,恨不能给自己一耳光,结巴着解释道:“他爹去世前是庐州德胜军军使,我也是庐州人,和他打小认识,顺嘴叫惯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描越黑,忙不迭把嘴闭上。
风沙含笑道:“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难怪。”
钟皇后又羞又窘又怕,低着脑袋,不敢吭声。
“我相信他领兵出征之时……”
风沙伸手勾起钟皇后的下巴,深深俯视着她的双眼,“当是北周军退却之日。”
他不在乎这份功劳,有得是人在乎。
淮南一乱,北周军必退,吴越军将不得不退。
也就是说,无论谁领兵援常州,胜是一定的,无非是小胜,还是大胜的问题。
而连败于北周,不得不割地求和的南唐,实在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钟皇后双眼睁圆,只觉耳鸣嗡嗡,脑袋也跟着嗡嗡起来,明明听得见风沙说话,却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心脏重跳,仿佛跳在风沙掌中,随他任意拿捏、轻佻把玩。
恍然一世,又仿佛一瞬间,钟皇后从满身冷汗中清醒,终于回想起风沙的承诺,又不禁畏惧风沙的双眼,心惧与欣喜居然在这一刻紧密无间,并深深刻入她的灵魂。
风沙轻轻道:“周嘉敏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有势力、有手腕,又会撒娇讨好,可以说各方面都强过你,我为什么选你,不选她?”
钟皇后的眼神跟着迷惑起来,她确实很不解。
风沙微笑道:“因为你运气好,今天我是来见她的,先见到了你,仅此而已。”
这场胜仗足以让一个人青云直上,让一派势力扩张膨胀,至少在南唐站稳脚跟。
既然周嘉敏不听话,那扶持钟皇后也不是不行,最起码可以让周嘉敏清醒一下。
最好能让两女互相清醒,深刻认识到,在他这里,自己的位置并不是无可取代。
一番话令钟皇后深感羞辱,羞恼已极,心中又旋即涌起无穷无尽的无力感。
风沙这是明摆着告诉她,她和周嘉敏的荣辱尊严只在他一念之间、喜欢不喜欢。
就跟养的小猫小狗似的,今天喜欢就摸一下、喂一口,明天不喜欢就直接踹走。
风沙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到了猫、想到了狗,我保证我会把你当做人。”
钟皇后的脸色不知何时已苍白,盯着风沙的眼睛,哑声道:“也可以不当做。”
风沙笑笑道:“其实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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