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县令往学子群里扫视一圈,还好还好,里头没他儿子康琅,要是他家康琅也在队伍里,他能立刻冲过去,把逆子拖出来,当众痛殴一顿!
“司公子,你们是筇老的学生,你们有何想法,应当先去找筇老禀告。”
而不是来找本官!
来找本官做什么啊?
本官护着宝福县人都很难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府城县民的死活?!
司沛:“路前同窗已经去请先生,先生与师祖很快就会过来请大人分粮赈灾。”
呵,康县令都维持不住体面,直接冷笑出声了。
司沛很是不喜,想要质问,但好歹是世家子弟,有教养,是忍了,没说不好的话,只继续请求着:“求康大人、林大人见怜天芒府的百姓,分粮赈灾。”
“来人,拿下司沛,堵住嘴巴,捆了,扔车里去!”筇老的声音传来,又指着司封、路前:“将司封路前也捆了,没我命令,不许放他们下车!”
最震惊的是司封。
先生为何捆他?
他向来只是陪着司沛、为司沛收拾烂摊子的可怜人,可什么挑头的事儿都没做。
“先生为何捆我?”路前不服。
筇老冷笑:“不懂就趁着被捆期间,好生想个明白!”
“有时候老夫真是不想教你们了,一个个的看不清形势吗?君子不立危墙不懂吗?就算你们想死,也别害了两县的百姓!”
“这个时候分粮赈灾,被吃的就不止是粮食,还有人!”
“最新战报,东漠大军扫荡天芒府府城周边的县镇,这些县镇的魏民多数被屠。有逃出来的,也是两手空空,靠着……捡碎肉苟活。”
“什么碎肉?不需要老夫说明白吧?”
“还有距离东明府最近的三个县的百姓,更是匆忙逃兵灾,路上被劫掠者众,而被劫掠者为了活自家人命,又成了劫掠者。”
“劫掠之风已经养成,见不着粮食还好,一旦我们分粮赈灾,他们能忍住?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司沛:“可,咱们都是魏人啊。”
筇老:“是啊,都是魏人。天芒府的逃兵灾者那么苦,而我们却过得这么好,他们也会想,都是魏人啊,凭什么他们没吃没喝,我们有吃有喝还有官军二门护送着逃兵灾?!”
“可我们分粮赈灾是帮了他们啊,他们怎能生害我们之心?”司沛赶在被堵住嘴巴前,说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