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太一池中。”
说罢,此间大殿地底突兀长出一道粗枝,足有两人高大,中间翠绿木灵之气迸散,透亮的屏障飘散些许雾气。
钟紫言静默三息,朝姜玉洲使了个眼神,先一步进去。
姜玉洲示意常自在等着他二人,也跟了进去。
一进其中,二人先是经过一条狂暴的灵气流动甬道,目之所及全是绿光,在这甬道壁外,充斥着非常多的透明气旋团,内里不时散出数不清的木灵液柱,经常挤的壁道变形,饶是他们已经修成了金丹,仍然感觉异常压迫。
“以此地灵压,金丹境之下的生灵无法存活,非久留之所。”
钟紫言催促姜玉洲快走。
片刻后,二人到达甬道尽头,穿过刺目的翠绿光源,单是触及气息,霎时间像是进入未出生前母亲的胎宫,那种突然的伟力令人血脉喷张,沉迷进入难以自拔。
而后,当他们逐渐恢复神智,看清了这里是一座椭圆形的洞窟状空间,中间那一汪小潭不过丈余,其中透漏的气息却令人震撼。
“可还记得,结金丹时,雷劫过后,淬炼金丹和体魄的那一丝无名道蕴?”钟紫言对姜玉洲说道。
姜玉洲手指不由得颤抖,指着身前那小潭道:“这,这。。。”
正当他等着钟紫言继续解释,这位掌门师弟却止了声,示意他盘膝坐下,二人面对着清澈中透着无法形容的天地道韵灵池,体内喷张的血脉逐渐恢复平静。
钟紫言冷静盯着姜玉洲道:“这些年你为门中闯出了好大的名声,可曾想过坐坐我的位子?”
此言一出,姜玉洲后劲发凉,心头警醒,双目对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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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
钟紫言盯着他看了少许时间,忽而洒脱一笑:“我只是随口问问。”
接着,钟紫言盯着那诱人的潭液,如老僧随口谈论:“这个位子确实是有好处,比如这太一池的存在,想必此界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吧。”
姜玉洲平复心绪,仔细听他讲说。
“可我却能知道,缘由也很简单,我赤龙一门显赫时毕竟出过快要化神的老祖,历代掌事者自有些秘藏遗留,这太一水只是其中的闲散秘闻而已。”
“但是做掌事者的代价,不是每个人都能承负的起,天资卓越者如我师父,强悍狠绝者如陶师伯,机关算尽,还是得用命来换后辈的出路。”
“你知道,你坐不了这个位子。”
姜玉洲看了一眼钟紫言,复又盯着那清澈的水蕴沉默以对。
他知道,这是对方在敲打他,这些年自他结丹后,拉起了一大批狂热的好战派,隐有与对方分庭抗礼之势。
“我非是说你没有手腕,也不是在说修行资质,而是单论忍耐这一条,你就不适合坐,有我一日便不可能让你坐,将来我若是死了,这个位子最好的人选首先是老大,而后要在赤元两个字辈里挑!”
姜玉洲叹了口气:“我知道。”
老大说的当然是简雍,八十多年前,赤龙门刚刚搬迁到断水崖上,陶师伯月下授法,托付冀望,依次给最有可能成长起来的一批人点排序统,他姜玉洲排第四,而这位掌门师弟,排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