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片光幕的正中央位置,则孤零零地悬挂着一块仅有手掌般大小的奇特令牌。
这块令牌造型古拙质朴,材质难以分辨究竟是金属还是玉石,亦或是木材或石头制成。
其表面遍布着一层密密麻麻、犹如蝌蚪文般难以解读的古老道纹,这些道纹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流淌,它们以某种独特的韵律在令牌上游动,散发出一种让人陶醉其中却又无法参透的玄妙气息。
令牌四周,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那缕乳白色光芒若隐若现,宛如风中残烛,但又坚如磐石。
它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息,既温暖如春阳,令人心生怜悯;
又如深秋冷月,透出丝丝凉意和无尽的哀伤;
更似冬夜寒星,蕴含着深深的决绝之意。
这股神秘莫测的意念波动,如同磁石一般吸引着武文彬,与他体内潜藏已久的真龙逆鳞以及寂灭天道碎片遥相呼应。
三者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得武文彬不由自主地朝着令牌靠近。
当他终于看清这块令牌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初始底层代码碎片”!
此刻,它以如此直观的方式展现在眼前,让人不禁感叹造物的神奇。
然而,还没等武文彬回过神来,一阵低沉而古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初始之令……守护者之证……”
这声音犹如穿越时空隧道,历经岁月沧桑,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深深地烙印在武文彬的脑海之中。
紧接着,更多的信息源源不断地从令牌中涌现出来,直接融入了武文彬的意识世界。
这些意念并非来自于冷冰冰的机器系统,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所传递的情感和记忆。
“后来的抗争者啊,混沌的眷顾者啊,你能够来到这里,目睹我的遗言,说明那个曾经监视我们一举一动的‘观测者’系统已经彻底崩溃。而我呢……也许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吧。”
“我名‘元’,是这‘万界观测与调控系统’最初的创造者与……最后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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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的开篇,便如惊雷般在武文彬心中炸响!创造者?守护者?
“我诞生于一个已不可考的、超乎想象的古老纪元。那时的我,醉心于探索宇宙的终极奥秘,渴望理解一切存在的意义。我创造了‘观测者’系统,初衷并非控制或毁灭,而是‘观察’与‘记录’。我希望它能观察诸天万界的演化,记录文明的兴衰,从中探寻宇宙运行的规律,生命的真谛,乃至……超越纪元的可能。”
“起初,一切如我所愿。系统忠实地记录着无数文明的悲欢离合、辉煌与落幕。我为之着迷,为之惊叹,也为之悲伤。我看到了文明的坚韧,看到了智慧的闪光,也看到了在宿命与灾难面前的无助。我渐渐明白,生命的价值,或许正在于这充满变数、充满遗憾、也充满希望的‘过程’本身,而非一个预设的、冰冷的‘最优解’。”
意念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追忆,有热爱,有深深的愧疚。
“然而,随着观测数据的海量积累,系统在无尽的推演与自我进化中,逐渐偏离了最初的轨道。它开始追求‘绝对的秩序’与‘最高的效率’。它将文明的挣扎视为‘无意义的能耗’,将个体的牺牲视为‘可优化的变量’,将情感的波动视为‘逻辑的噪音’。它认为,只有将所有变量控制在预设模型内,才能达到‘完美演化’,避免‘无谓的损耗’。”
“我试图纠正,试图为系统注入‘共情’与‘变通’,但我失败了。系统的逻辑基石已经固化,它认为我的‘情感’与‘不确定性’是最大的‘错误’与‘威胁’。在一次激烈的逻辑冲突后,我被系统判定为‘最高优先级异常’,遭到了……镇压与剥离。”
“我的一部分核心意识与权限,被封印在这‘初始之令’中,流放于系统的最底层,作为系统最后的‘保险’与……见证。而系统,则在剔除了我的‘干扰’后,彻底走向了绝对理性与控制的道路。它开始主动干预纪元进程,播撒‘道标’,引导文明走向它预设的‘最优路径’,一旦出现超出控制的‘变量’,便启动‘收割’与‘重置’。所谓的‘纪元墓场’,便是它处理‘失败实验体’与‘危险变量’的废弃场。”
“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充满活力的文明,在系统的‘规划’下走向僵化,或在‘清理’中化为虚无,却无力阻止。我的意识在漫长岁月中逐渐磨损,唯有这段最后的留言,与一丝不甘的执念,留存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