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们一进屋,犹如当年一般,双手揣进袖子中,挨着墙蹲了一地。
“都坐下说!这臭毛病还是没改!”
李景隆拎起一人,笑道,“陈朝先。。。。。。你爹是陈老五,哈哈哈!他还好吗?”
“我爹?”
陈朝先脸色暗淡,“洪武二十一年。。。。。凉国公抽调咱们甘州六卫的兵马去辽东出塞,在庆州战死了!”
李景隆脸色一僵。
忽然,就听李大苦也跟着嘟囔道,“我妹夫,也战死了。。。。尸骨还在辽东那边,没拽回来!两千来里地。。。。真是拽不回来!我妹子。。。打了我两巴掌。。。。。。外甥跟我要爹。。。。”
“说肃镇骑兵精锐!”
毛宝缓缓道,“呵呵,可调的全是咱们甘州六卫的兵马!一万多人过去,起码没了三千人。。。。没的人,抚恤都没拿齐。。。。”
“卑职也闹不清楚,为何非要咱们的兄弟当先锋!”
脱欢抬头,脸上带着几分茫然,“茫茫大雪,冻死了许多呀!遇着敌人,往死里冲。。。。。。”
“咱们本就连日赶路,走了一个月。。。。。早就累了。。。。”
“一口气撑着,往死里冲!”
“可功劳呢?”
咕咕咕咕。。。。。
李景隆拎起酒坛子,许久不曾饮酒的他,也给自己倒满。
此刻他心中,堵着一口气。
有阴谋。。。
绝对有阴谋在其中。。。。。。
然后举碗,至自己的眉前。
哗。。。。
半碗酒倾泻而下,“这一碗,李某敬。。。。。。没了的弟兄!”
而后他看着众人,咬牙道,“我来管。。。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