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问。
"然后…"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带血的黄牙。
"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爆棺之人,必死无疑。
卫杰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却化为决绝: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刘品之整了整破烂的官服。
章若愚没说话,只是把山河图攥得更紧了些。
寒风呜咽,卷着细雪拍打在章若愚的脸上。
眉睫早已结满冰霜,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在冷空气中凝成红色的冰晶。
山河图悬浮在他身前,画卷边缘已经开始焦黑卷曲,这件至宝正在被戾气一点点蚕食。
"你们走吧…"
章若愚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闷雷炸在每个人心头。
王林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位向来清冷的剑修猛地揪住章若愚的衣领,眼中血丝密布:
"你说什么胡话!"
城墙上瞬间死寂,只有戾气撞击屏障的闷响在回荡。
章若愚没有挣脱,只是平静地望向关城内。
那里,数十万百姓像受惊的羊群般拥挤在狭窄的街道上。
一个妇人抱着啼哭的婴儿摔倒在地,立刻被慌乱的人群踩踏。
白发老翁瘫坐在路边,怀里紧紧搂着早已凉透的老伴。
几个半大孩子手拉着手在人群中迷失方向,哭喊着找娘…
"看那边…"
章若愚粗糙的手指指向人群,"圣山弟子们一次能带走不少人,北邙的青铜棺可以护着百姓从地脉走…"
说着,转头看向众人,开裂的嘴唇扯出一个笑。
"你们留下,不过是多几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