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文在寒风中飘散。
血色符文亮起妖异的光芒,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掐灭。
季雨清的身子晃了晃,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但她不管不顾,又咬破另一根手指,继续在冰面上画符。
一次。
两次。
三次。。。
当第七个血色符文也无声熄灭时,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寿元透支带来的剧痛席卷全身,却比不上心头万分之一的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颤抖的手摸向腰间玉佩,那是钟万爻当年送她的生辰礼。
她一把扯下玉佩拍在冰面上,玉石应声而碎。
"你答应过的…你明明答应过…"
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呜咽。
佝偻着身子,额头抵在冰面上,凌乱的长发披散开来,像一团枯萎的水草。
体内的元力早已枯竭,连最简单的凝冰术都施展不出,可她还在机械地结着印,指甲翻裂了都不知道。
晨光越来越亮,照在她蜷缩的身影上。
那些被冻结的冰棱开始融化,水滴落在她背上,像一场温柔的雨。
季雨清终于抬起头。
她的眼睛红得可怕,却没有一滴泪。
干涸的血迹凝固在嘴角,衬得脸色更加惨白。
"好…很好…"
缓缓站起身,黑袍已经结满冰甲,随着动作发出咔咔的响声。
最后看了一眼镜月湖,那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倒影。
"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她弯腰拾起一块碎玉,紧紧攥在手心,直到锋利的边缘割破皮肤。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冰面上绘出歪歪扭扭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