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这只玉圈,是你生母曾带过的,我会交给我妹妹,要她到时交给你。
二是人生在世,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你有养父养母,我家不能夺人之爱,如果我们公开相认,那是一场悲剧,让你养父母余生不快,整日戚戚,宛如在他们心头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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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我有一个儿子,现在仍在市建委工作,因为你师母痛恨他,我与他也很少来往。他随母姓,后来改名李一诺。还是你安排在建委,请你多多关心。无论如何,他是你的表弟。
至于我家,只有我妹妹知情,其他人一概不知。
我妹妹一家,还望你仍然来往,加以照顾。而你更要善待养父母,雨晴和两个小孩。
曲总良善之人,悉请关照。
人生不可多情,为舅血泪教训。看后烧掉,于你,于我都要抹平往事。
知名不具。”
我再看时间,是他今年七月二十八日写的。上面还留了李一诺的手机号码。
我没有哭,也没有动,接着再看了一遍。
看第二遍的时候,我流泪了。
这是师父,不,是亲舅,他敞开心扉跟我最后一次谈心。字里行间,有隐隐的后悔,就是他的家庭不幸福,妻子不关心他,那个远在国外的儿子也不关心他。
当然,他也委婉地承认——责任在自己。
也有拜托,就是要我与他妹妹一家人仍通来往,关心他的另一个儿子李一诺。因为他对儿子不能一诺千金,希望我能承诺照顾。
还有对我的关心——要我善待养父母,善待雨晴和两个孩子。
这是一封没有寄出的信——只是写好,并没有寄出——是他对我的托付,更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野低隔阴阳。
我就呆坐在那儿,让我这样呆坐着吧,我需要平静,思想的马蹄,哒哒跶地驰骋在无边的过去与未来。
好一会儿,我才拨了李一诺的手机。
手机通了,他问:“请问是哪一位?”
我说:“郝晓东。”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哥哥?”
“对,你请个假,到省委接待处9901房间来。我们一起聊聊,吃个晚餐。”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