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某是百骑,就是只有血性,没有脑子的武夫?
这事。。。诶,可不是光有血性就能办成的!”
伸手指了指脚下土地,语气异常沉重:
“江南人称鱼米之乡,乃大唐十道州中的赋税重地。
就算连年赋税交不齐,但数额也远超其他,稍稍逊色关中。
故此,陛下对江南的态度,一向是以安抚为主,打压为辅。
就是怕战事一开,南北割裂,动摇国本!”
说到这里,席君买只可惜陛下心慈手软。
没能在当年名望、军心最为鼎盛之时,彻底打服江南。
给他们留下了这么个,没法收拾的烂摊子!
“陆家敢如此胆大包天,盗取朝廷造船木料,也正是摸准了陛下心思——
朝廷绝不会因小失大,为了一批木料,就与江南彻底撕破脸皮。”
席君买顿了顿,目光投向身侧汉水,幽幽长叹:
“现在,咱们手里只有王老汉这个人证,可那批木料究竟藏在哪里?
谁也不知道!
是在陆家私坞,还是早已转运出海?
没有实打实的物证,就算带着王老汉公堂对簿。
陆家也只需一句轻飘飘的‘刁民诬告’,便能随意搪塞过去。
到那时,不仅扳不倒陆家,反而会打草惊蛇,促使他们更快的销毁证据。
甚至,会连累王老汉及全村人性命。”
柴令武听得是心头一沉,虽说他性子急躁,不懂变通,但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为今之计,只有到此为止,从长计议这一条路。
柴令武攥了攥拳头,实在不甘:“难道就这么算了?
咱们在梁州地界,兜兜转转逛了大半月,风餐露宿,啃了多少窝窝头?
就只换来一句‘打道回府’?凭什么,某问你凭什么!”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席君买摇了摇头,脸色一正,眼神骤然坚定:
“此事关系重大,绝非某一介百骑统领所能做主。”
直到此时此刻,席君买心中才有些恍然。
为何公爷初来乍到,便急匆匆的分兵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