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绑结实了,押到船上!”
百骑应了一声,上前将绳索紧了又紧,就连脚踝都捆上短链,格外谨慎。
朱友德跟在队伍最后。
看着曾不可一世的陆明远四人,而今却沦为了狼狈至极的阶下囚,心中实在感慨万千。
快步走到席君买身边,低声劝告:
“席统领,这些人身份特殊,还望路上多加看管,莫要出了差错。”
席君买冷冷瞥了他一眼,点头而道:
“朱县令放心,百骑办事,从不出错。”
码头边,一艘快船早已备好,船身狭长,甲板上站着数名手持弓弩的百骑。
百骑押着陆明远四人登上快船,没有解开绳索、脚镣,只是将其安置于船舱角落,专人负责看守。
席君买则留在码头,指挥着手下安抚被牵连的无辜船工,命他们留在原地等候发落,同时清点码头的物资与俘虏。
快船驶离码头,顺着江水往河口方向而去。
船舱内光线昏暗,只有船头一盏灯笼,透过木缝洒进几缕微光,映得四人的脸色格外阴沉。
陆明远靠在船舱壁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飞速盘算。
李斯文此子虽然心思阴狠,手段老辣,但毕竟是奉皇命南下,是要顾及朝廷律法与世家颜面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哪怕自己犯下通敌大罪,只要家族愿意动用人脉关系,再花费重金打点,未必不能从轻发落。
更不要说,只有私卖木料一事,证据确凿。
至于勾结高句丽的罪名,只要一口咬死,是高延寿单方面引诱,他们只是一时糊涂。
应该。。。能与朝廷辩解一二。
“明远,你说。。。李斯文打算如何处置某等?”
顾修仁静静凑到陆明远身边,声音压得极低。
陆明远睁开眼,瞥了他一眼,缓缓摇头宽慰:
“放心吧,陆家在朝中虽无任职,但总归来说是有几分薄面。
只要撑到家族派人前来周旋,咱们未必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