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船舱,门虚掩着,隐约听闻几声说笑,高侃推开门,侧身让开道路:
“公爷,陆明远等人带到。”
陆明远四人迈步进门,抬眼望去,却见船舱内布置得极为简洁。
正中摆着一张案几,放着笔墨纸砚与几卷文书。
李斯文与侯杰正盘腿坐在案几两侧,面前一壶清茶,几碟小菜。
两人说说笑笑,神情轻松,完全没有临阵督军的紧张气氛。
他们进来,侯杰见挑了挑眉,放下手中酒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是嘲讽:
“哟,这不是陆公子、顾公子么?怎么今儿落得这般田地?”
陆明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屈辱与悲愤。
此刻在李斯文面前,任何叫嚣都无济于事,只会丢尽最后一份体面。
输了就要认伏,这是长孙冲用锦绣仕途与公主婚书,教给天下世家子的铁的教训。
稳步走到案几前,双膝跪地,垂头丧气,拱手而道:
“蓝田公运筹帷幄,某佩服至极,今日之事,某认栽,受教了。”
顾修仁却没有半点城府,也根本受不了这等鸟气。
猛地甩开身边百骑的束缚,背着手,大步走到李斯文面前,眼神凶狠:
“李二!你休在这里得意忘形!
不过是靠着些许阴谋诡计才得逞,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
像你这种只敢藏在背后,算计来算计去的阴险家伙,凭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某打心底里看不起你!”
侯杰见状,当即拍案而起,怒喝道:
“放肆!你不过是一介阶下囚,凭什么敢对朝廷勋公如此无礼!”
说着,便要撸起袖子,上前教训教训顾修仁。
“诶,侯二你先坐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李斯文抬手拦住侯杰,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意,摇了摇头。
“哼,也是!”
侯杰嗤笑一声,抱胸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狼狈不堪的二人:
“败军之将,又何须与他一般见识。
顾公子你想狺狺狂吠,那某就宽宏大量,让你当面吠两句好了。
做人嘛,总不至于去和家犬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