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显然憋了不少“素材”的摄影师,立刻找到了李三阳这个看似“同道中人”的听众,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他在国外工作时遇到的种种“抽象”事件和“地狱”见闻。
从某些群体内部自嘲到飞起的梗,到某些政治正确到魔幻的现实冲突,再到一些文化差异导致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拍摄要求……绘声绘色,细节丰富。
李三阳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觉得长见识,开眼界。
但听着听着,他眉头渐渐皱起,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
等到付完尾款,告别了这位健谈的摄影师,三人驱车回到市区酒店,李三阳冲了个澡,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天花板,白天那些光怪陆离的“异国见闻”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忽然,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般脱口而出:
“我曹!那老小子说了半天,怎么全他妈是流浪汉收容所、街头斗殴、社区低保、奇葩小额纠纷……还有各种底层互害的破事?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他在国外那两年该不会一直是在要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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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旅游的日子更是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原定一周的西域之旅便走到了尾声。
实际上,这次西域之行远未走遍计划中的所有景点。
原因无他,全赖李三阳这位“导游”兼“伴侣”太不当人。
白幼宁和童梦君,自然就要遭老罪。
白幼宁到底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深谙李三阳的节奏与套路,虽也难免被折腾得够呛,但尚能勉力支撑,维持着表面的清冷自持。
童梦君可就惨了,她哪经历过这种高频率、高强度的“夜间特种拉练”?
短短几日,便觉元气大伤,腰酸腿软,眼下的乌青用再贵的遮瑕都盖不住,走路时那双腿打颤的模样,让不明真相的人看了,还以为她刚徒步穿越了塔克拉玛干沙漠。
以至于返程的飞机还没落地,只是坐在回程的车上,童梦君就蔫蔫地摸出手机,有气无力地又向学校续请了两天假,美其名曰:西域风光虽好,但耗神费力,需要额外时间“闭关修炼”,以补充此番出游损失的“元气”。
回到熟悉的、自带结界般宁静奢华的白氏庄园,李三阳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将行李随手一丢,深吸了一口家中熟悉的、混合着淡淡花香与高级香薰的空气,然后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朝着空荡荡的客厅大喊一声: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