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床铺上,王福山悄悄睁开眼,透过窗户的缝隙,望向不远处那间独立小屋——贺教官的房间。
他攥紧了拳头,心中默念着贺教官先前的承诺。
“等风波过去,三日之内,我便会让你如愿,再也不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
……
与此同时,特训班的电讯室内。
贺远与程慕颐相对而坐,两人都是双眼布满血丝。
面前的茶杯早已续了不知多少遍,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空气中,只有电讯员指尖敲击电键的“滴滴答答”声,和那永不停歇的电流声。
终于,那清脆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译好了!”
电讯员长舒一口气,拿起那张薄薄的译文纸,快步递给了程慕颐。
而程慕颐此刻,哪里还有半点站长的架子?
他双手接过,看都未看,便第一时间恭敬的呈到了贺远的面前。
贺远接过,目光飞速扫过。
在程慕颐紧张和期待的目光中,贺远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将电报纸随手放在了桌上。
“好了,程站长,可以去睡个好觉了。”
程慕颐闻言如蒙大赦,这才颤抖着手拿起电报。
只见上面是代力从重庆发来的亲电,内容简明扼要。
“张之事,已知悉,即刻押解回渝,我自会处理。”
“特训班遭此变故,乃奇耻大辱,且被外人看到,原有模式必须改变。我今日下午五时抵达西安,届时再议。”
呼——
程慕颐只觉得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轰然倒塌,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子上。
平稳落地了!
自己这条命,算是彻底保住了!
他再次起身,对着贺远深深一躬。
“贺专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