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等,等等!!
她她她,她这是在干什么?!!
为何要跟一个初次见面,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少年,解释自己用的是哪只手?!!
这……这不是更尴尬了吗?!
简直尴尬到无以复加!
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永世不再见人!
她刚刚一定是被羞糊涂了,脑子完全不听使唤,否则怎么会顺着他的话,做出这种呆到家的举动?!
阮鸳只觉得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以更凶猛的势头轰然冲上脸颊,耳朵烫得像是要烧起来,她抬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继续举着更不是,指尖都窘迫地微微蜷缩起来。
最终,她像是放弃挣扎一般,猛地将一直托着天灵草的右手往前一伸,几乎要戳到宁凡鼻子,同时几乎把下巴埋进衣领里,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急促和恼意。
“公子!你,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那株葱翠的灵草在她微微发颤的指尖,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宁凡看着她这副羞愤交加,却又强撑着凶巴巴模样的神态,心中那根因为连番死战,强敌环伺而始终紧绷的弦,竟然悄然松了一瞬。
一阵莞尔掠过宁凡心底。
这姑娘。
还真是呆的可爱。
“要。”
他没再犹豫,伸手接过那株还带着她指尖微温的天灵草,灵草入手微凉,草木清气沁入鼻端,让他昏沉胀痛的脑袋都清醒了一瞬。
看也没看,直接塞进嘴里。
天灵草入口并非想象中草叶的粗糙苦涩,反而顷刻间化作一股温润甘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
那感觉不像吞服丹药,倒像是饮下了一口凝聚了月华与晨露的仙酿。
药力并不霸道,没有立刻涌向四肢百骸强行修复,而是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溪流,悄然浸润着他千疮百孔的躯体。
所过之处,那些断裂的经脉,移位的脏腑、破碎的骨骼,仿佛被注入了最本源的生机,微微发热,传来一种细微的麻痒感。
并非外力在粗暴地修补,而是他自身的恢复力,被这股温和而精纯的药力进一步激发了!
宁凡眉头微挑。
果然。
正如阮鸳所言,这天灵草的妙处,不在于它本身有多么强大的修复力,而在于它能最大限度地辅助肉身自我愈合,顺应人体自身的规律,将暗伤的可能性降至最低。
这可比许多药力霸道的丹药,更适合他现在的状况。
他眼中掠过一丝满意的亮光。
这东西,来得正是时候。
而且别看这天灵草品阶不高,可是它的作用在于激发宁凡本身的肉身恢复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