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瞬间吞噬了铁木真。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他引以为傲的骑兵,他赖以生存的勇武,在这个全新的时代面前,一文不值。
……
辽阳西城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场追逐和清剿。
蒙古士兵的抵抗意志,在火炮、铁甲车和火铳阵的三重打击下,早已荡然无存。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座人间地狱。
然而,在秦锋的玄甲重骑和神机营步兵的分割包围下,逃跑,也成了一种奢望。
但困兽犹斗,一些蒙古的低级军官,还在试图收拢残兵,依托着残破的建筑,进行最后的抵抗。
他们虽然无法对大夏军队构成真正的威胁,但却像牛皮癣一样,延缓着清剿的进度。
“这些家伙,还真是顽固。”
秦锋一刀将一名挥舞着弯刀扑上来的蒙古百夫长斩于马下,眉头微皱。
他要的,是两个时辰内,结束西城的战斗。
就在这时,几声与战场上密集枪声截然不同的、清脆而又独特的枪响,从远处传来。
“啾!”
第一声枪响。
一名正站在一处屋顶上,挥舞着弯刀,试图组织弓箭手反击的蒙古千夫长,他的脑袋,突然炸开了一朵血花。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从屋顶上直挺挺地摔了下来。
周围的蒙古兵,都愣住了。
“啾!”
第二声枪响。
在另一条街道的拐角处,一名身材魁梧的蒙古将领,正用蒙古语大声咆哮着,将几个逃兵砍倒在地,试图稳住阵线。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枚子弹,精准地从他的眼窝射入,贯穿了整个头颅。他庞大的身躯,晃了晃,重重地倒了下去。
“啾!”
第三声枪响。
铁木真身边,最后一名还在坚持抵抗的亲信将领,他刚刚举起手中的令旗,试图集结周围的散兵。
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那个不断扩大的血洞,然后,无力地倒在了铁木真的脚边。
这三声枪响,如同三记重锤,精准地敲在了所有还在负隅顽抗的蒙古人心上。
他们的首领,他们的主心骨,在他们面前,一个接一个地,被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点名射杀。
这种来自未知的死亡威胁,比正面冲来的千军万马,还要恐怖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