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笑话,这大院里面真正的笑话啊,怕是另有其人!”
“哈哈,你是说后院那个圆慧吧?我也觉得!这姑娘简直是命里带衰,沾谁谁倒霉!
“嫁给何峥嵘,何家一大家子都倒了;嫁给吴永红,结果吴永红先是没了工作,然后又瘸了腿,最后连命都葬送了!
“和她一块儿下山的小师妹,本来跟她感情不错的,也让她偷盗卤料配方那事儿给弄得寒了心,和她彻底断绝了来往。”
“这就是典型的丢了西瓜捡芝麻,一步错步步错,何家那狼窝跟吴家这火坑她都跳了,唯独把圆音这个贵人给得罪彻底,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估计这会儿圆慧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要是不和圆音闹掰,凭着圆音如今那娘家那权势地位,婆家的殷实家底,她这个当师姐的,肯定跟着圆音一块儿飞黄腾达吃香喝辣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姑娘就没有那发财的命,说啥也是白搭!”
“……”
外头奚弄嘲笑的声音不绝于耳,圆慧忍不住死死攥紧了拳,眼神里阴霾晦涩不断翻涌。
鬼使神差的,她的脑子里忽然就冒出来了一个人。
“难道你打算就这么认命吗?你真的甘心吗?”
那人的话犹言在耳,圆慧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满是犹豫挣扎痛苦疯狂。
她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所有的愤恨不甘,嫉妒偏执、痛楚懊悔,最终都化作了一种病态的、疯狂的可怕决心。
等到再睁开时,瞳孔就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里面再看不见丝毫情感,只有吞噬一切的暗影和寒意刺骨的漠然。
她的视线扫向吴小兰,眼神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冰冷和诡异。
吴小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毒蛇的蛇信子舔舐过一般,瞬间头皮发麻,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
“嫂子,怎,怎么了?”
圆慧嘴角微微弯了弯,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
“没事儿,你继续照顾孩子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不等吴小兰有所反应,圆慧就径直走了出去。
吴小兰心下忐忑不安,总觉得圆慧的笑不太对劲儿,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