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伯既已发话,县尊纵然满腹疑虑,也只能暂时按捺下来。
然而他心中的不安和隐忧,却如乌云盘踞,挥之不去。
县尊沉默片刻,还是沉声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本官便拭目以待,且再看看这昀哥儿,到底要闹天宫到什么程度!”
……
与此同时,随着阳和县粮价被不断推高。
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也开始向徐远伯汇聚。
府城内其他官员、士绅的质疑和非议也越来越多。
“徐学政莫非是昏了头?竟纵容属下县城如此胡来!”
“此举导致青州粮价整体动荡,各地商贾囤粮观望,苦的是我等百姓!”
“听说那孙昀不过一介书童,徐学政竟对他言听计从,岂不荒唐?”
流言蜚语,络绎不绝!
徐远伯身处风暴中心,虽然表面镇定,但压力与日俱增。
“大人,州牧府的急件。”
突然,一名书吏神色紧张地快步走入,将一封盖着州牧府火漆印信的公文恭敬地呈上。
徐远伯心中一凛,展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公文措辞严厉,直指阳和县近日“有豪商巨贾罔顾法纪,哄抬粮价,致全州粮市动荡,民怨沸腾”。
斥责他这位学政监管不力,纵容属县扰乱民生,责令立即彻查,严惩首恶,平抑粮价,以安民心。
这封公文如一记重锤,种种敲在了徐远伯本已紧绷的神经上。
这不仅仅是州牧一人的态度,更代表了府城中许多质疑和反对的声音。
他力排众议,默许甚至暗中支持孙昀的疯狂计划,早已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孙昀啊孙昀……”
徐远伯放下公文,走到窗边,望向阳和县的方向,喃喃自语。
“孙昀啊孙昀,你承诺的粮食自己送上门,究竟还要等多久?老夫能为你顶住的压力,已如千斤重担,快要到极限了啊……”
……
“江州陈米,一千石!市价加一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