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淮州一路快马疾驰回京。
明德门在谢淮州与玄鹰卫一行人快到之前,便已缓缓打开。
羽林卫右骁卫魏延奉命带着谢淮州的马车,率百人候在明德门内。
瞧见城门一开,魏延立刻上前,伸长脖子往城外瞧。
确定疾驰入城的是谢淮州,魏延快步上前行礼,从扯缰勒马的谢淮州手中牵过缰绳,递给身旁羽林卫,小跑两步追在一跃下马疾步朝马车走去的谢淮州身侧。
“大人,官服已在马车内。羽林卫左将军徐岕及其麾下护军中尉,已奉命接管宫禁,左羽林卫大将军陈行舟陈将军已在朱雀门外恭候大人。”
谢淮州一语不发,弯腰上了马车。
魏延一跃上马,扬手高呼:“出发!”
黑沉沉的朱雀长街,响起马蹄声、车轮声,与甲胄与佩剑摩擦,和军士齐整小跑的脚步声。
马车内,谢淮州端坐车内,抬手解开湿衣纽扣,脑中全是刚刚元扶妤痛苦含恨的目光。
她带血的手紧紧拽着他的手臂,血红的眼底全都是杀意,泣不成声说要杀了他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谢淮州喉头翻滚。
虽然崔四娘未说要杀了谁,但谢淮州知道她说的是王家人。
那神态,那目光……
谢淮州丝毫不怀疑,若崔四娘手中有兵权,她一定会快马入京,屠尽王家。
谢淮州看到自己掌心和身上元云岳的血,眼尾越发猩红。
他手担在桌案一角,紧紧扣着桌案边缘。
他曾在殿下灵前起誓,会替殿下护住她舍不下的一切。
可现在,却让殿下自幼带在身边护着的弟弟,死在了南山。
谢淮州闭着眼,扣着桌案边缘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知道等将来见到殿下,该如何同殿下交代……
皇城朱雀门外,左羽林卫大将军陈行舟带兵等候。
瞧见羽林卫右骁卫魏延快马在前,其后跟着谢淮州的马车,陈行舟握紧腰间佩剑上前。
魏延一跃下马,同大步朝马车走去的陈行舟行礼。
弯腰从马车内出来的谢淮州并未换官服,身上还是那身染了血的常服,陈行舟意外:“大人?”
谢淮州缓步从马车上下来,目光扫过严阵以待朱雀门外的羽林卫,落在陈行舟脸上:“早朝的官员都到了吗?”
“还差几位,路远的官员这会儿应当还在去待漏院的路上……”陈行舟回道。
朝中有权有势之人,都住在距离皇城不远的坊内,那些官阶低或是寒门出身的官员住的都远,自然要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