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后退。”元扶妤哑着嗓音道。
锦书不解看着自家姑娘,却见自家姑娘坐在矮椅上,直勾勾望着双眼猩红的元扶苎。
冒着黑烟的火把左右摇晃,连元扶苎脸上哭过的泪痕都映得一清二楚。
元扶苎面目狰狞看向身上、脸上、手上血渍还未来得及清洗的元扶妤,见她稳坐桌案之后,下颌虽坠着泪珠,可望向她的那双眼依旧沉稳坦然,这让元扶苎恨意直冲天灵盖。
元扶苎一把拔出护卫腰间佩刀,大步朝元扶妤走去。
锦书见状要上前。
元扶妤却抬手,将身侧的锦书往后一拦。
元扶苎攥着刀柄的手骨节泛白,长刀直指元扶妤面门。
泪水从元扶苎眼眶涌出,语声暴怒:“我哥哥是因为你……因为你才去了南山!崔四娘……到底是个什么精怪!因你,我哥哥一个从不沾染权力之人入朝!还是因你……我哥哥去了南山!死在了南山!死的怎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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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扶妤手紧紧扣住座椅扶手,咬紧了牙关定定望着元扶苎,泪水如同断线,声音却稳而有力:“安平公主能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死,堂兄之死当真让安平公主恼怒至此,还是安平公主想以此事为借口,杀了我这个与翟国舅夺权的隐患?”
“你一个低贱的商户知道什么!”元扶苎越发恼怒,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她轻笑一声,似是在自嘲,又满目愤恨凝视元扶妤,语声杀气森森,“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既然我哥哥这么在意喜欢你,那你就下去陪我哥哥吧!免得我哥哥黄泉寂寞!”
说罢,元扶苎双手握刀,直直朝着元扶妤的颈脖砍去。
元扶妤镇定望着元扶苎,手扣住桌案,锦书刚抽出腿侧双刀,只觉一道凌厉的罡风从她面前刮过……
“铮”一声响。
元扶苎手中的刀被从窗外冲进来的利箭打飞,力道震的她后退两步,被婢女扶住才稳住身形,整个手臂都是麻的。
元扶妤转头朝窗外看去,就见一身孝衣的谢淮州目光沉着立在廊下。
谢淮州手中举起的弓弩还未放下,玄鹰卫便已从他身后冲出,将正要拔刀的公主府府兵按住。
裴渡从窗外一跃进来,护在元扶妤身前。
谢淮州随手将弩箭丢给玄鹰卫,大步朝屋内走来。
元扶苎甩开扶住她的婢女,怒目切齿:“裴渡!本宫今日非杀崔四娘不可,你当真敢为护着她与本宫动手吗?”
说着,元扶苎抽出另一护卫腰间佩刀。
“安平公主。”谢淮州跨进门内。
元扶苎听到谢淮州的声音,紧握手中长刀,冷冷笑出声,转头看向谢淮州的猩红双眼中,尽是浓烈的恨意:“怎么?一个低贱的商户女,竟也能劳动谢尚书亲自相救?”
元扶苎说这话时,攥着刀的手都在抖。
她都已经问清楚了,元云岳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林常雪去了南山,是因知道崔四娘去了南山,这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