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迈着悠哉的步子,像逛自家庭院般闲庭信步走到施修韫面前,脸上依旧挂着盈盈笑意,话锋陡然一转,玩味道:“不过,施员外可没有留下漏网之鱼。。。。。”
“他老人家杀得那叫一个干干净净!”
单就这一点而言,陈某人对施庆文的行事还是认可的。
斩草不除根,那叫还杀人灭口吗?
等着仇家子长大来报复呢?
地上的施修韫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不似寻常开怀,反倒带着几分阴恻恻的寒意,像毒蛇吐信般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他笑声渐止时,眸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狠戾,先前的从容彻底褪去,只剩被仇恨点燃的戾气。
旋即,轻哼一声,声音里淬着咬牙切齿的恨:“正是因为老东西心狠手辣,我才必须先下手为强!”
所谓的凶手,不过是被他施修韫杜撰而出的。。。。。
以便于栽赃嫁祸给施握渝而已!
可以施庆文的狠辣程度,自己要是下手晚了,那惨死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施庆兆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恐惧与荒诞的古怪神色。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卡着滚烫的石子,声音都在不住地颤抖:“大哥他。。。。他。。。。他。。。。。”
这被陈宴层层揭开的真相,让施庆兆不得不相信,自己大哥血腥不堪的过往。。。。
可却说不出任何批判的话。
毕竟,这些年没少受大哥的恩惠。。。。
就连媳妇儿也是大哥帮忙娶的,家业更是大哥置办的。
是大哥当年将他们从穷乡僻壤接来长安、给了安稳的生活。。。。。
“你们的大哥在拿到黄金后,也没有去所谓的行商。。。。。”
陈宴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而是选择了一家,只有独女的大户入赘!”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施庆历心头,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脱口而出:“那只有独女的大户,不会就是。。。。。?!”
“大嫂”两个字已经冲到了嘴边,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
硬生生哽在喉咙里,只剩下满心惊骇。
“正是施大公子的母亲!”
陈宴微微颔首,眼底的笑意越发深邃,抬手指了指地上的施修韫,意味深长道:“但杨夫人当年招赘,并非是为了家族的延续,而是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再不成婚就瞒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