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杂种!”老约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把手里的皮卷狠狠摔在货架上
“这两张根本不是新皮!是至少存了一两年的旧货,用特殊法子处理过,乍一看差不多,但韧性和鳞片光泽差远了!好你个‘黑鳍’,敢跟我玩这手!”
大礁和阿豚也放下碗凑了过来,听明白了大概,都愤愤不平。
“这不明摆着坑人吗?老约翰,不能就这么算了!”大礁嚷道。
“找他算账去!扣他的钱!”阿豚也挥舞着拳头。
老约翰胸膛起伏了几下,强行压住怒火,他看了看狐半棠:“亏得你心细,连陈年杂账都翻出来对上了。要不然,这亏就吃定了,还以为是自己记错或者后来丢了。”
狐半棠没说什么,只是问:“那现在怎么办?”
老约翰阴沉着脸,在原地踱了两步:“下午他要求提剩下的货,还有十张皮子的尾款没结。”
“哼,正好。”他转向大礁和阿豚,“你俩下午别干别的了,就在仓库里待着。等那王八蛋来了,看我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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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对狐半棠说:“丫头,你把账目理清楚,该多少张就是多少张,一笔笔跟他当面算。咱们占着理,不怕他耍赖。”
下午,仓库里的气氛有些紧绷。大礁和阿豚磨拳擦掌,时不时看向门口。
狐半棠则把相关账目和单据都整理好,放在老约翰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大约申时初刻,一个穿着油腻皮坎肩、身材矮壮、脸上有道旧疤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仓库,正是“黑鳍”。
他脸上堆着惯常的、带着点油滑的笑:“老约翰,忙着呢?我来提剩下的海蜥皮,顺便把尾款结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
老约翰坐在桌后,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皮:“‘黑鳍’,先不急。咱们把账对清楚了再说。”
“账?”黑鳍笑容不变:“还有什么账?上次不都说好了吗?五十张皮子,分三次送齐,尾款结清,剩下的二十张我提走。”
“是五十张吗?”老约翰拿起桌上狐半棠整理好的单子,慢悠悠地说:“我这儿怎么算着,你第三次送来的那批里,掺了两张不知道哪年的旧皮子充数呢?还有,总数好像也对不上。”
黑鳍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扯开来:“老约翰,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黑鳍’做生意最讲信用,皮子都是好皮子,一张不少。是不是你仓库里……”
“我仓库里规矩得很,每笔进出都记得清清楚楚。”老约翰打断他,把那张皱巴巴的“售杂皮三张”的条子拍在桌上
“你看看这个。这是不是你最后一次送货第二天,我卖掉三张皮子的记录?钱都入了公账。”
“如果算上这三张,你总共送来应该是五十三张。可你现在只认五十张。那三张哪来的?天上掉的?”
黑鳍凑近看了看那张条子,眼神闪烁:“这……这兴许是别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