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唐每年的水灾不过是小打小闹,去巡视的钦差压根没什么发挥余地,费力不讨好。”
“以前前去地方赈灾或巡视的钦差,确实是件不错的差事。但是现在的巡视钦差,既捞不到油水,又收揽不了多少人心!孤路途遥远地过去,还不如李泰在长安,在考场上露个面能博得名声多!”
李承乾越说越愤怒,吼到后面已然是面红耳赤。
“在父皇眼里,我和李泰,到底谁才是太子!?父皇莫非是想废掉我这个太子,立李泰为太子,所以才屡屡让孤成为李泰的踏脚石吗!”
“慎言!”陆德明心惊胆跳,“隔墙有耳啊殿下!”
陆德明差点被李承乾口中的话吓死,这话是能乱说的吗!?传到陛下耳中,万一真的气得废掉了太子的东宫之位,殿下哭都没地方哭!
李承乾神情却没有半点缓和,整张脸绷紧,显然还处于非常恼怒的状态。只是理智回笼后,他没再大吼大叫。
正如陆德明所言,隔墙有耳。他再怒再恼,还是知晓,这些话不能被父皇听见,甚至不能被父皇察觉他的不满。
不然他刚才也不用伪装出感激惊喜的模样,应承下这件差事了。
见李承乾克制着没再出声,陆德明放松了下来。他想到刚刚殿下所言,拧了下眉。
“陛下许是想您能借巡视地方的机会,磨砺一番。”
虽说这个差事比不上科举主考官,但是也不算很差。这也是一个和地方官员很好的接触机会。
陆德明心思活泛起来,借此次巡视地方,他们应该能办到不少事。
他觑了觑李承乾面色,低声和他商量起来,“殿下,这也许是我们的机会……”
太子与地方官接触的机会不多,大多是派手下人前去接触,但是上有陛下盯着,难免会束手束脚。这次巡视地方,无疑是给了他们光明正大接触拉拢地方官的机会。
没多少官员身家完全清白,而太子殿下拿了钦差的权力,有权先斩后奏,直接处置这些地方官员。
他们完全可以凭此将需要用到的地方官员拉拢、甚至拿捏在手中。
李承乾听了半晌,面色缓和了下来。
“看来这个钦差,也不是毫无用处。不过,科考那边也不能就此放弃,至少要将我们的人塞进一甲。”
他冷静下来后想起陆德明方才的话,“你说不是没有施为的余地?”
“正是。”陆德明笑眯眯道:“殿下莫要忘了,三个主考官,魏王和颜老爷子不好入手,还有一个高士廉。”
“他可是从不站队,只忠于父皇。何况他和庆修关系瞧着也没有以前那么僵硬,说服他怕是不可能。”
“高士廉不好对付,他那个草包兄长还不容易对付吗?当初高士廉本可以入朝为官,还是庆修将对方名字筛了下来。”
李承乾微眯了下眼,“你是说高士贤?”
“没错,殿下放心,此事交给下官,只要我们能从高士贤手里,提前得知考题就足够了,不需要冒险在科考场上动手脚。”陆德明请缨道。
“好!”
李承乾抚掌大笑,一扫先前的郁闷恼怒,“只要能拿到考题,孤就能集齐手下所有大儒文士,写出最好的答卷,然后让人背熟了再上考场即可!”
到时候,不要说一甲了,拿个状元回来亦不在话下!
陆德明的动作很快,没几天就登门拜访高士贤。
“哈哈哈哈,什么风把陆大人吹来了。”高士贤大笑着走出来迎接,笑容比当初迎接庆修时真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