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试探雷骁的反应和底线,要么就是想造成既成事实,趁雷骁不备强行把人带走,哪怕事后被雷骁追究,只要人到了他手里,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那为首者顿时语塞,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身体微微颤抖:“这,属下不知,大师只是令我等即刻前来,说手令已备妥……”
“不知?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连军令都敢篡改,形同谋逆!”雷骁怒极反笑,猛地将那份价值不菲的赤金手令揉得粉碎,化为齑粉从指缝间飘落,“滚回去告诉墨昀老儿!想要人,让他亲自来跟本将要!”
“拿出真凭实据,讲清楚到底有什么关乎城防的天大要事!”
“再敢耍这种下作手段,派些阿猫阿狗来挑衅本将的军威,休怪本将不念同袍之情,亲自带兵拆了他的炼丹房,把他那些瓶瓶罐罐砸个稀巴烂!”
强大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狠狠压向那群墨大师的护卫。
那些人顿时如遭重击,东倒西歪,修为稍弱者甚至直接跪倒在地,面色如土,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仓皇退走,连句场面话都不敢留下,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院门口瞬间清静下来,只剩下雷骁和他带来的煞气腾腾的亲卫,以及一脸羞愧难当,纷纷跪地请罪的原守卫。
雷骁胸口剧烈起伏,雄壮的胸膛如同风箱般鼓动,显然气得不轻。
他的目光阴沉如水,扫过跪了一地的守卫,又像是能穿透门板般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加派三队精锐!给本将把这院子围死了!”
“就算是地底下钻出来一只耗子,没有本将的亲笔手令和当面确认,也不准放进去,更不准放出来!”
“再出纰漏,提头来见!”
“是!将军!末将遵命!”守卫们轰然应诺,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更加倍的警惕与坚决。
雷骁不再多言,猛地拂袖转身,铠甲铿锵作响,大步流星地离去。
但他的背影却透着一股浓浓的烦躁,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棘手感。
墨大师今天的举动,已经彻底触犯了他的底线,也完全印证了他之前的猜疑。
这两个外来者,尤其是那个叫林默的小子,身上的价值恐怕比他最初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大到让墨昀那老家伙不惜铤而走险,公然挑衅他的权威!
他必须更加小心,既要牢牢看住这到手的“宝贝”,又要时刻提防着内部那条狡猾而贪婪的老狐狸!
院内再次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但气氛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紧张十倍。
明哨暗岗增加了三倍,刀出鞘,箭上弦,无数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探照灯般死死盯着那间小屋,真正的连只飞鸟都难以悄无声息地进出。
屋内,林默和璃幽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兵器,这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后背的衣衫也已被浸湿。
好险!
千钧一发!
若非雷骁及时赶到,并且态度异常强硬,毫不退让地压下了墨大师的人,此刻他们恐怕已经陷入重重包围的苦战,后果不堪设想。
“墨大师这是狗急跳墙了。”璃幽声音干涩,带着一丝后怕。
林默眼神幽深,如同深潭:“他等不及了,或者说,他通过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感知到了我的快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