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智的鞋底碾过肯纳纳掉落的金牙时,发现李乐正在举着胳膊,让医护兵马洛佐夫身边包扎着手。
这个动作让韩智想起当年在雨林里,那个来自桂省的小胖子也是这么给自己消毒。不过小胖子运气好,老丈人出钱给开了家卖螺蛳粉的店,就是有点贵,两块五一碗,加鸡爪子另算,一块,忒不是东西。
转头又瞄见二十米开外,肯纳纳的尸身保持着诡异的跪姿,那是被震碎脊椎神经的独特死相。
“fai,fai,fai,哦哟~~~~~”
“行了,别演了,就特么蹭破点儿皮,看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走到李乐跟前,韩智展示着身上的淤痕和子弹擦过的血道。
“我能和你一样?你个皮糙肉厚的。”
“得了吧,也不知道谁皮糙肉厚,赤手空拳打死人的。”韩智伸手从马洛佐夫的包里翻出瓶喷雾,对着自己的肋骨,开始呲呲。
“刚才我看了,老板其实打中心脏那一拳,这人就已经不行了。”
“就是,诶,不过我告诉你,你这手艺,在国内可收着点儿,老话怎么说来着,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回头回去,让人给你做做心理疏导。”
“我不用,我内心强大。”
“别扯淡,这是规矩。咱们那都有的。以前是思想谈话,后来是看宣传片,看电影,看文艺演出,可后来也有不少牛逼的人都。。。。。。算了,你听我的就成,人心都是肉长的。”
李乐琢磨琢磨,点点头。
“行了,老板。”马洛佐夫给李乐包扎完,说了句。
“谢谢啊。”
“呵呵。”
“那什么,去叫两人把那玩意儿给处理了,瞅着恶心,和特么没进化完似的。”韩智指指跪在那儿的肯纳纳。
“好,我这就去。”
“诶,给个火机。”
韩智摸出兜里被压扁的烟盒,捏出一根烟,捋捋直,递给李乐,“抽一根?”
“不抽。”
“德行。”自己点上,嘬了口,示意马洛佐夫的背影,“正规医疗兵出身,还有谢东诺夫出来的。”
“那怎么干这个?”
“喜欢呗。再说咱们开的工资比他在国内当医生要高的多。”韩智笑了笑,“就这帮家伙,都不能用常理来揣测,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这倒好,一帮老兵油子,都给聚到一块儿了。”
“按照他们的战斗力,再搭配上这些装备,在非洲,只要不是正规军那种体系化作战,基本可以平趟。”
李乐摇摇头,“这也是咱们遇到了,以后,还是干些稳妥的活吧,挣得再多,没命花不也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