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胖子嘿嘿一笑,像一道惊雷,精准地劈在老王家强心头。他耳边仿佛响起了尖锐的防空警报,头皮一阵发麻。
果然!下一秒,旁边搭着的小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一个短发支棱、眼神锃亮,嘴里还叼着半块金黄酥脆的炸茄盒的身子走了出来。
脚边还有只肥硕无比的大橘,带着点谄媚地蹭着这位的脚脖子。
瞧见王加强,三两口把茄盒吞下肚,舔舔手指,眼睛笑成了月牙,“王校!回来啦?您这茄盒手艺真是绝了!比我妈炸得还香!”
老王一看到马大姐,只觉得血压“嗡”地一下就上来了,眼前有点发黑,心脏咚咚直跳。过往那些年被这女子折腾的焦头烂额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给递给旁边的李乐,转身就往院门口挪步,嘴里含糊道,“那,,,那什么,哎呀!我买,买的东西好像忘在超市没拿,你们先坐,先坐啊!我去去就回,估计得。。。。俩小时!”
老伴儿这时从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句,瞪了他一眼,“你个老怂!几个娃大过年的来给你拜年,你跑个球,腿肚子转筋咧?给我进屋。”
老王被这么一吼,脚步一顿,肩膀垮了下来,哭丧着脸,慢吞吞地转回身,幽怨地瞥了李乐一眼,然后一步三挪地被“押”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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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进屋落座,老旧但干净的沙发一下子被填得满满当当。
马闯像在自家一样,一屁股就坐在了老王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老王则像被烫了一样,猛地往另一边贴贴,手指向李乐,“李乐,你。。。。。你跟她换换!她坐这儿,我这心就突突跳!血压受不了!”
马闯把跟进来的大橘,抱起来,腿上一搁,梗着脖子,“王校,不带你这样的!我现在可是文明人了,遵纪守法,积极向上,您不能总拿老眼光看人,搞区别对待呢?”
老王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你?文明人?哎呦,我这心呐~~~~”
李乐和田胖子在一旁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几个字儿,只有积极能配上你。”
马闯“啧”了一声,“您这属于刻板印象,偏见!我现在可好了呢。”
说着,从她那件宽大的羽绒服口袋里摸索起来。掏了半天,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绒面盒子,郑重其事地递到王家强面前。
老王看着那盒子,像是看什么危险品,犹豫着不敢接,“这,这又是什么?摔炮?拉炮?马闯我告诉你啊,你现在。。。。。。“
“哎呀,王校!您想哪儿去了!”马闯不由分说,把盒子塞进老王手里,“打开看看!正经好东西!”
老王将信将疑,接过盒子。
入手沉甸甸的,一低头,就瞧见红绒布面上一怔一行金字,老王仔一看,“一等功勋章”。
“嚯,这是,你哪来的?”
“我得的啊,咋?”
老王小心翼翼地打开搭扣,掀开盒盖,里面红绸衬底上,安静地躺着一枚金灿灿、沉甸甸的奖章。金色五个大棱角、红艳艳的军徽,五角形蓝边白底的绶带章上一道红色的斜杠,光灿灿的耀眼夺目。
王家强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下意识地用手指摸了摸那冰凉的金属质感,又抬头看看马闯,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真是,你的?”
马大姐鼻子一耸,扬着下巴,带着点小得意,“那还能有假?组织上发的!我还有一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的章呢,一二三我凑齐了。”
一旁田胖子贱兮兮地补充道,“这还只是她功过相抵之后的余额。”
马闯回头“怒斥”,“死胖子,你话忒多,闭嘴!”
王家强也没听田胖子的调侃,捧着奖章,翻来覆去地看,脸上的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欣慰和激动,笑得脸上法令纹鱼尾纹抬头纹齐齐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