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殿下在偏殿候着,说要等城外安定了再进来。”
泰安帝点点头,走到窗边望着宫墙。
墙外的天色渐渐亮透,隐约能听见南大营方向传来的操练声。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老太妃的寿诞是棋盘,诸王的兵马是棋子,而他,必须牢牢握住那颗能定胜负的棋。
“传旨,”
他转身,声音沉如磐石,“让韩当先、陈武两位将军,三日后随天使入宫时,多带些亲兵。
就说……朕怕贺寿人多,扰了老太妃清静,要他们参与护驾。”
内侍领旨退下,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泰安帝望着案头那盏长信宫灯,灯芯爆出一点火星,映得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这京城的风,该刮得更烈些了,不把那些藏在暗处的尘埃吹干净,他这龙椅,坐不稳。
禁军衙门外的石狮子被马蹄声震得仿佛都在发颤。
镇北侯刘昌林一身锦袍裹着戾气,翻身下马时,腰间的铜牌撞在甲胄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他身后的亲兵个个怒目圆睁,手里的马鞭甩得噼啪作响,显然是来找茬的。
“陈环呢?让他给老子滚出来!”
刘昌林一脚踹开衙门口的朱漆大门,声浪震得门楣上的铜环乱晃,
“一个破落户出身的指挥使,也敢动我的人?今日不把朱逢春那黑面神绑来谢罪,我拆了他这禁军衙门!”
内堂里,禁军都尉陈环正急得团团转。
他刚收到消息,就知道这事难办——朱逢春是陛下亲手提拔的新锐,据说当年在北境救过驾,是实打实的亲信;
可刘昌林是老太妃的嫡亲侄子,背后靠着瑞王和一众外戚,在京城里横着走惯了,连靖王见了都得让三分。
“都尉,镇北侯快闯进来了!”
书吏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的卷宗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