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仪定定的?看着?他,终于轻轻摇一下头:“多谢你,但?是不必了。”
公孙仪,有自?己的?路要走。
严肃侧着?脸,注视他一会儿,合上眼睛,没有再说?什么话去劝他。
三个人同时行刑,板子也几乎是同时打完,饶是嬴政早先吩咐对公孙仪行刑的?人给他放水,起身的?时候,也是他最艰难。
毕竟严家兄弟尚且年轻,俱是身强体健的?时候。
行刑结束,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侍从一左一右将公孙仪架起,像是对待垃圾一样?,毫不客气的?将他丢掉。
严格的?眉头皱着?,严肃的?眉头也皱着?。
这性情迥异的?兄弟俩,此时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一模一样?了。
嬴政处置完便离开了此地,其余门客神色各异,也各自?散了。
公孙仪被扔出了行馆后?门,伴随着?身体落地的?一声闷响,溅起了一片浮尘。
他有些无力的?咳嗽了两声。
一辆马车就在此时从这儿经过,短暂的?停留片刻,再度驶离之后?,门口已经失去了公孙仪的?踪影。
“……我对于先生的?才干,是相当钦佩的?,如今眼见明珠蒙尘,又怎么能够忍心?您只管在舍下住下,待到此间事?了结,届时自?有一番道理。”
接走他的?人,是中?书令李炎。
后?者没有自?矜于宰辅的?身份,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样?将公孙仪接到了自?己府上,极为礼遇,悄悄为其寻了大夫诊脉,又劝慰他说?:“六殿下天纵英明,今日如此,只怕并?不是真心想要弃置先生,而是为了在旧贵族的?反扑之下保全您。”
公孙仪极为感念李炎的?恩遇,伏在塌上再三谢过之后?,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涩然:“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那么雷霆雨露,自?然俱是君恩。”
李炎心有所觉,不免又宽慰他几句,再见公孙仪面露疲色,便体贴的?道别,离开了此处。
李炎之子一直随从在侧,先前?在行馆后?门,便是他亲自?驾车去将公孙仪接到家中?。
此时离了客房,他才低声问出心中?疑惑:“大人何不将自?己今日在国丈府上为他张目的?事?情告知?如此,想必更能够得到公孙先生的?感激。”
“何必如此?”
李炎淡淡道:“过犹不及。”
其子眉宇间闪烁着?几分迟疑:“若是叫陛下知道大人收留了此人……”
李炎无所谓道:“陛下只怕想不到六殿下会保全他,事?先如何会分神顾及?再则,即便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
他李炎少年时候便许下宏愿,一定要做世间第一等人,如今位居宰辅,倒也不算辜负了,奈何头顶上压了个江茂琰,深得皇帝看重,几十年都没有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