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父亲不相信你呢?”告里含泪说道。
“他不会不信的。”徐见敏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只要我告诉他,徐鸣鸣就是张绪真杀的,他不得不信。”
“徐鸣鸣?”
“那是我的一个庶妹,死时才十二岁。”徐见敏说,“我父亲重嫡轻庶,唯有徐鸣鸣是个例外。徐鸣鸣生得最肖父亲,又?惯会人前一套背面一套,小小年纪便?心机深沉,父亲喜爱徐鸣鸣,因而府中众人都?会给?她几分?面子,就连我那眼高于顶的弟弟,也会叫她一声妹妹。”
“徐鸣鸣性情骄纵,比徐皎皎甚至徐天麟更甚,但她不仅骄纵,还生性恶毒。她动辄打骂下人,以他人受苦为乐,喜欢抢别人的心爱之?物。府中子女,除徐皎皎和徐天麟外,都?或多或少受了她的欺负,她最爱欺负的,便?是我那没娘的兄长。”
“张绪真虽然受父亲宠爱,但并非亲生,徐鸣鸣嫉妒他,曾在人后编排他的身?世被他听见。”徐见敏冷笑道,“张绪真这人,用?笑面虎来?形容都?是侮辱了笑面虎,只是因为人后的几句非议,他便?冥思苦想,设下了一计。”
“什么计?”告里问。
“他假意?示好?兄长,送了一支玉簪给?他。”
告里目露惊愕。
“没错,十二岁的兄长信以为真,很是爱惜那支玉簪。不过两日,玉簪便?被徐鸣鸣夺去。”他说,“一年后,徐鸣鸣重病不起,莫名其妙就病死了。父亲为此十分?痛惜。”
“张绪真设下此毒计的时候,他才十七岁。”徐见敏冷哼一声,“画卷一事,不过是他的故技重施罢了。”
徐见敏忽然闻到了淡淡的食物香气,目光落到告里挎着的小篮子上。
“那是什么?”
告里像是恍然回神似的,连忙把篮子里的碗碟拿来?,通过最底下的食物通道递进牢房。
“我怕他们不给?你饭吃,所以匆匆在家准备了一点。”
“你有心了。”徐见敏感慨道,“患难见真情,等为夫挺过这次难关,一定会将你抬为正妻。”
“我们之?间就不必说那些了,敏郎如何对我,我心中一直有数。”告里低下头擦了擦眼泪。
徐见敏揭开碗碟盖子,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香蕈汤,一时间唾液大盛。
“还是夫人懂我。”
他拿起碗筷,对着告里带来?的食物大快朵颐。
鲜美的香蕈顺着他的喉咙滑下,他一连吃了两大碗饭,又?喝了一碗能鲜掉舌头的香蕈汤,心满意?足道:“如此为夫就有力气上青州诉冤了,夫人莫怕,我定能安然归来?。”
告里定定地看着他,唇边扬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