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胥矜持地点了点头。
“不错。”
他将手中的长箸递给她。
“你也吃。”
“我就算了,我刚刚碰了柴火,还没洗……”
荔知话没说完,谢兰胥就重新拿回长箸,夹了一个饺子蘸料后伸向她。
“啊——”他说。
“啊……”荔知不由张口。
胖嘟嘟的饺子落进了她嘴里。
在谢兰胥的目光中,她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阿鲤喂我的饺子,比平时更好吃了。”
“那就多吃一点。”
谢兰胥也毫不吝啬地一个接一个地往她嘴里塞饺子,直到她告饶才罢休。
你喂一个我喂一个,一盘饺子很快见了底。
“你回来京都已有一段时日,和从前的友人见过面吗”谢兰胥状若无意道。
“友人”荔知一愣,“你说的是闺中手帕交吗”
“男女都算。”
“阿鲤是在挖苦我吗”荔知苦笑道,“主母走亲访友不会选择带我这个庶女,旁的人家的嫡女到荔府走动,也不会想和一个庶女交好。要说好友,我的好友只有自家几个姐妹。”
“可我听说的却是,”谢兰胥神色微妙,探究的目光落在荔知脸上,“荔乔年有意送你进宫,平日便有意让王氏出门走动时带上你。”
荔知心跳一滞。
破绽。
她必须立即修补的破绽,否则一个谎言又会连出一个谎言。火终会烧破包裹的纸。
“主母不喜欢我,对于父亲的命令,也只是阳奉阴违罢了。我每次出门,都像泥塑玩偶受人摆弄,哪里能交到什么真心的友人呢。”荔知说。
她猜不透这番话有没有取信谢兰胥,就如同谢兰胥同样猜不透,她对他说过的话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的理智分明已经决定信她,可他的本能却在提醒她,那副昙花般纯洁无瑕,一心为他的形象里,丝丝缕缕的不和谐。
第二天,谢兰胥带着凤王府提供的帮手,迅速开展调查,大肆抓捕大街小巷传播流言的人。
流言总有源头,顺藤摸瓜下去,大理寺狱中多了好几个可疑的人犯。
对于这些吃硬不吃软的地痞流氓,谢兰胥亲自用刑具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