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佃户们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一丝丝憧憬之意的话语。
陈胜的心头,满是说不出的荒谬感。
他忽然明白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的份量!
也终于明白了,鲁迅先生是怎么从历史的字缝里,看出“吃人”这两个字儿!
吃人的人,吃得理所当然。
被人吃的人,竟也被吃得理所当然。
呵,坏掉的社会……
……
陈胜郁郁的回到家中,一夜未能入眠。
他努力回想自己前世见过的那些关于提高粮食产量的所有资料。
却只能勉强的想起来一些诸如“杂交”、“野稻种”、“人工授粉”这类的词汇。
具体的操作手法,全然没有任何印象。
他第一次觉得,古人“士农工商”这个排序,竟是如此的贴切!
武不能安邦。
文不能治国。
连下田,都种不出什么好粮食来。
果然是袁爷爷将他们这些人喂得太饱了啊。
竟然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一亩地就能产出上千斤粮食。
……
翌日。
天还未亮,和往常一样寅时起身打熬武艺的陈胜,刚刚提着锐取剑到前院,就远远的看到吴广,坐在厅堂前的台阶上。
“石头。”
他笑着远远招呼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今的吴广,已经成为猛虎堂的二十位红棍之一,一身武艺虽追不上他的进境,但也已是锻骨三重的好手,即使放在行商陈家之内,也不算庸手了。
不过也正因他已经成为陈县猛虎堂的头面人物之一,越发不敢轻易回陈家大院。
陈胜都有好些日子未曾见他了。
“大哥。”
吴广连忙起身,远远的揖手行礼,末了回道:“我刚进家门。”
陈胜诧异道:“这么早回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