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多是一些木质的建筑,极其古朴,其间有不少小沙弥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各司其职。
罗盘的指针剧烈地颤动着,最终死死定住,直指寺庙后方那片被更高院墙围拢、弥漫着更浓郁古旧气息的区域。
季清鸢深吸一口气,抱着小黑猫,朝大殿后走去,越走人越稀少,忙碌的小沙弥也并不会阻挡一个香客,毕竟这儿是元和最安全的地方,来到这儿的都是信徒,而香客们所不能进的地方也大多都设了禁制。
季清鸢往后,直到看到了一座静立在人烟稀少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有些荒芜的寺,她抬头看去,匾额空空如也,未曾题名,而那扇厚重的、虚掩着的乌木寺门正虚掩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是何处?为何没有寺名?
季清鸢蹙眉,周围没有小沙弥,无人可问,罗盘的定星针又直直指着前方的荒寺不动。
她上前两步,就在她即将伸手推开木门时,门扉却从内无声地滑开了。
一个身影,静立在门内的阴影里,他一身素白僧衣,纤尘不染,如同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的新雪。
衣料是极普通的,却因穿在他身上,显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洁净与空灵,身姿挺拔修长,如一株孤直的青竹。
他清俊得近乎不真实,眉如远山含黛,眼似寒潭映月,鼻梁挺直,唇色极淡。
但这张极为出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无悲无喜,无嗔无怒,只有一种超脱了尘世悲欢的极致平静。
他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指骨匀亭,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声音清列如同清泉:“施主。”
季清鸢愣愣看着。
竟是谛闲?
倒是许久不见的人了。
谛闲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季清鸢身上,那眼神澄澈空明,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季清鸢忽地回过神来,微微躬身,道:“大师。”
谛闲的视线在她蒙着白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掠过她背着的黑猫,最后,落在了她手中的罗盘上。
罗盘的指针,正定定地指向他身后无名寺深处。
季清鸢反应过来,她忘记把罗盘收起来了。
不过这罗盘也没有瞒着谛闲的必要,毕竟这位是释迦殿千年一出的佛子,世间因果,难瞒他眼。
谛闲的声音响起,如同古寺清晨的第一声梵钟,清越、空灵,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却又异常平和,不含任何情绪波动。
“女施主止步,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