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离怎对思渊这般不好。
想到那个软乎乎又乖巧的小孩,季清鸢心里有些说不出滋味。
要不要……要不要去看看他?哪怕只看一眼……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理智狠狠压了下去。
不行,她此行的目的是残卷。
思渊虽然被禁足,但以北冥离的性子,性命应当无忧。
更重要的是观星台!
蚀魂香…泣血灯油…巫师大人…
那沙哑女侍要去的地方,正是她苦寻不得的观星台。
季清鸢眼睛一亮,她悄无声息地滑出藏身之地,目光死死锁定了那个端着托盘、脚步匆匆走向一条偏僻回廊的灰衣女侍背影。
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如同一个悄无声息的影子,在昏暗的回廊阴影中无声潜行。
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陈旧香料和冰冷石尘的味道,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空洞感。
七拐八绕,地势渐高,人烟也渐少,
也不知是因封印过于强大还是为了掩人耳目,到这儿,几乎看不见一个巡逻的黑影卫。
终于,在穿过一道贴满符文的巨大拱门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庞大而带着森寒气息、完全由某种漆黑如墨的巨石垒砌而成的建筑,如同蛰伏的巨兽,突兀地矗立在魔宫最高处的山崖之巅。
季清鸢一顿。
这里就是观星台?
它没有先前寻常宫殿的飞檐斗拱,比不得先前的大殿华丽,整体呈现出一种浑圆而扭曲的形态,如同倒扣的巨碗,又像一只窥视深渊的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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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石壁上,布满了无数闪烁着幽蓝微光的繁复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和强大的禁锢之力却极为明显。
怪不得,这般强的封印,甚至用了空间之力,怪不得宋听澜进不去。
季清鸢正欲兑换道具,就见那女侍端着托盘,走向观星台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同样刻满符文的黑石小门。
就是现在!
季清鸢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同鬼魅般骤然闪出,她选择的时机极其刁钻,正是那女侍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微微躬身自衣襟间掏出准行符准备进去的瞬间。
她出手极快,又快又准,狠狠劈在女侍的后颈,另一只手则捂住了那女侍的嘴。
“呃…”女侍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却被她的手掌捂住,没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便软软地瘫倒下去。
季清鸢眼疾手快,一把抄住托盘,另一只手迅速扶住昏迷的女侍,将她拖入旁边一处巨大的、布满苔藓的假山石阴影之中。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发出任何足以惊动守卫的声响。
她飞快地剥下女侍身上的女侍外袍套在自己身上,做完这一切,季清鸢端起那个沉甸甸的托盘,上面放着几根颜色暗沉、散发着奇异冷香的线香,还有一个密封的黑玉小瓶。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那女侍低头直行的姿态,低着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拿着准行符走向那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