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爷子君卫国招了招手,君平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君凌,君凌也明白了过来,跟着他们走进了书房里。
老爷子君卫国的指节叩了叩书桌,檀木纹理间还嵌着当年下乡时的泥土。
君平将保温杯推近父亲手肘。
“省委换届在即。”
老爷子的语气像在说天气预报,手指却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S城作为民生经济示范区,现在是全省的眼睛都盯着。”
君平的目光始终停在博古架上的青瓷笔筒——那是某位老首长退休时送的,笔筒上“虚极静笃”几个字,他临摹了二十年。
“我在S城的舆论风波处理得稳。”
“但示范区接下来要动的医疗改革,涉及省属医院的编制问题。。。”
“编制是固定的,人心是活的。”
老爷子突然打断,从抽屉里拿出泛黄的通讯录,塑料封皮上“内部资料注意保存”的红字已经褪色。
“你还记得省卫健委老陈吗?当年在党校,他总说‘医改要改到百姓心坎里’。”
君凌注意到父亲的背微微挺直,那是他在常委会上听到关键数据时的习惯动作。
沉默持续了三分钟,挂钟的摆锤在光影里画着椭圆。
“我想先做两件事:一是把示范区的民生数据接入省厅决策系统,二是。。。”
“停。”
老爷子抬手示意,镜片后的瞳孔突然收缩,像扫描仪捕捉到关键信息。
“科技是新武器,但枪杆子还在老手里。”
“我现在的重点是。。。”
“没有重点,”
老爷子敲了敲桌角的铜镇纸,发出清脆的金铁之音。
“政治就像下棋,你以为走的是卒,其实早该动炮。”
书房的檀香味混着老茶陈韵,君卫国的手指在酸枝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节奏,那是当年拍板时的习惯。
君平端坐在左侧,腰背挺得笔直。
“摊子铺得越大,越要守住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