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良泽看见宋圆圆朝自己招手跑来。
便宜儿子找到了,心上人却丢了。
山谷道路蜿蜒往上,在那云雾缭绕的山顶,有着一座巨大的庭院。
天色停留在黄昏时分,橘色与绯红色交织着点燃天际,路边水洼倒映的天空一角充满压抑与悲伤。
风天耀被一架白骨扣着双手反制身后,不情不愿地被押送进花树缭绕的庭院中。
在正堂屋里中央摆放着一张玉石座椅,身着雪白狐裘大衣的女人靠着椅背安静坐着。她双手捧着一颗蓝色的珠子,珠内是一艘停泊在泛红河面上的小船。
风天耀看见她时愣住。
他应该尊称此人一声前辈,一句真君。
白骨魔从顺义镇将左白的尸骨带走,又与月宫的宫主姜妙合作,夺取岐山的秘宝飞霆珠和月宫的绝世咒律,目的只是为了复活他早已死去的师尊。
铃萝觉得白骨魔跟云守息一样,又疯又变态。
左白无比坚定自己的立场与信念,与魔势不两立,哪怕死也不愿意入魔。
她会保护身为半妖的徒弟,但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徒弟成了魔。
所以眼前这个在左白尸首面前卑微单膝跪地的男人才会以那样的方式死去。
“你……你都对左白真君做了什么!”风天耀愤怒道,“她老人家都死了你还不放过人家!”
左白被带出顺义镇时已是一具白骨,如今却恢复了肉身,除去周身死气沉沉的气息,闭目坐在玉石椅上时,似乎真的活过来了。
白骨魔将左白的手放回保暖的大衣下,回首冷冷地看着风天耀:“是你们这些伪善者不放过她!”
风天耀冷哼声,从进来时背在身后的双手就蓄力剑诀,此时猛的挣脱开白骨的束缚,朔方重回手中,再次斩出一道神术剑意。
妖魔碰之皆可灰飞烟灭。
白骨魔觉得他不过是垂死挣扎,飞身过去准备把人再次抓起来,却被炽热凶猛的神术剑意扫退。
他看着被斩出裂痕的手背低笑声,“你的神术剑意还远不及你父亲半分。”
风天耀却扬着下巴,没有半点被嘲讽的恼怒,反而理所当然道:“废话!我爹的神术剑意自然是无人能敌,但就这点程度对付你却已经足够了!”
白骨魔扶着额角笑,伸出手,魔息翻涌:“口出狂言,也罢,等你父亲找过来之前,我先陪你玩玩。”
黑色斗篷帽下的脸勾着一抹恶劣地笑:“就怕你爹到后,看见自己不成人形的儿子难以承受。”
风天耀挑着眉,神色不屑,完全不将对方的威胁放在眼里。
这两人彼此嘲讽着打起来,动静不小,风天耀除了在父亲和铃萝那感受到神术剑意被压制,其他时候都是顺风顺水的。
铃萝活动着手腕,将束缚自己的白骨轻易踢开,站直起身看向屋内座椅上的女人。
左白捧着飞霆珠,飞霆珠护着她恢复了肉身,却换不回她的魂魄,留在人间的只是一具空壳。
铃萝拔剑,岁雾消散的雾气环绕在庭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