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三十年左右,朱翊钧想要成立六座大学堂,现在派出去上百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前往牛津大学,就是等他们二十五六岁后,回国将经验带回来。
虽然,朱翊钧对于这些高等西式教育的运行,也算了解,可他当时经历的那些,太过超前了,现在的大明朝根本不适合,即便往后倒退,也难以找到最为合适的方式。
所以,朱翊钧还是想要借助人民的力量。
让浙江精心挑选的数百名聪明孩子们,发挥各自的才智,在了解完牛津的历史,以及运转情况下,让他们先商讨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
而对于此时正在跟倭国进行的战争,朱翊钧不是说不关注,而是,他除了给政策,设红线外,对于战事的进展,根本起不到太大的帮助。
并且,他从不乱指挥,即便,他是有着一定的军事素养,可依然不乱指挥。
多少事情,是在乱指挥下坏菜的,朱翊钧可是非常清楚。
他一直都不急。
时间还长。
小倭国就这么大……南方能够应付的来……
这么长时间内,除了李成梁,戚继光两人奏陈上来的军报之外,朱翊钧几乎不会去关注其他的信息。
而坐在御座上的朱翊钧,不紧不慢的展开了李成梁的奏疏。
李成梁详细分析了当前战局,指出对马岛倭军已显疲态,但其根基仍在与本土的联系上。
他并未一味请求增派陆军,而是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冒险的战略——奏请调动山东水师主力,甚至部分浙直水师,前出至对马海峡以西,主动寻歼倭国运粮船队和水军护航力量,力求彻底切断对马岛与九州本土的联系,将十数万倭军困死饿死在岛上!
奏疏中,李成梁极力强调此时正是天赐良机,倭国本土沿海遭宁波水师频繁袭击,守备空虚,士气低落,其水军主力被牵制在对马方向,运输船队的护航力量必然减弱。
若大明水师能果断出击,必能事半功倍。
他甚至直言,若此策成功,快则一年,慢则两载,倭寇必溃,朝鲜战事可定,且能永绝后患,至少能保东海数十年安宁。
朱翊钧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
他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透出的,是一位老将渴望在暮年奠定不朽功业的迫切心情,以及对其自身年岁渐长、恐难久持的深层焦虑。
“困岛……锁海……”朱翊钧低声沉吟着,目光再次投向御案一侧那幅巨大的寰宇全图。
他的视线掠过已渐趋平稳的西北,掠过中原腹地,最终定格在那片蔚蓝的东海以及朝鲜、倭国列岛之上……
这是一个诱惑极大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