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天地于他而言,终究像一幅装帧精美的古画,好看,却触不到真实的温度。
揽月舫。
夜里静悄悄的,也没动静,听到二楼传来女人的叫床声和男人的低吼,是个识趣的人都不会上去查看。
等到过去了半个时辰。
汪府下面一群看守的侍卫见时候差不多了。
“子时过半了。将大人送来的那具尸体搬过来,动作要快点,别惊醒楼上的谢大人。”
静悄悄的夜里,几个侍卫将尸体搬了上去,便见床榻上睡着两个全身赤裸的人。有个侍卫警惕些,上前便见睡在最里面的俨然是谢凌那张脸。
几人调整着尸体的位置,又将染血的匕首按进了“谢凌”手中,这才悄无声息地回楼下守着。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另一拨人马带着昏迷不醒的汪敛光悄无声息地上了揽月舫。
翌日一早,户部右侍郎向鼎臣刚到南京,便听说了秦淮河边发生了一件大事,竟与他的下属有关,于是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向鼎臣撩开轿帘,见揽月画舫边挤满了人,当即皱眉。
汪格非的那批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内心得意地上了二楼。
见到向鼎臣下了马车。
汪格非抚着山羊胡,“向大人来得正好。”
向鼎臣知有阴谋,面色不改。
“究竟是怎么回事?”
汪格非:“听说谢大人昨夜嫖妓,与人争风吃醋,好像还沾上了命案,也不知真假。”
他重重叹了口气,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向鼎臣变了脸色,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量。
要是谢凌真就这么中计,还摊上了这么大的丑事,那么显得陛下清丈土地成了一纸笑话,往后若要再推行,怕是难上加难了。
画舫内突然传来喧哗。
向鼎臣心里着急,正要细看时。
便见一身白衣的谢凌却与成大人,二人一起从街道,跟从着看戏的人群走了过来。
眼见路边立着本应宿在揽月舫的谢凌。
汪格非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