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赵家本就欠他们的了,又怎能在继续愧对他们的呢。”
“我想,即使是父亲在,他也绝对不会做这种卸磨杀驴之事。”
刘闵一脸欣慰,他希望赵凝雪狠下心,但是最想听到的还是赵凝雪这番话。
“小姐的格局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倘若真的走到那一步,希望小姐能替那些不愿臣服的兄弟谋一条生路。”
他从未担心过王爷和小姐会卸磨杀驴,他担心的是顾浔和朝廷不愿给这些兄弟一条生路。
赵凝雪听懂了刘闵的言外之意,当即做出保证。
“若是他连这点格局和度量都没有,我也不会喜欢上他。”
“他能一统号称百战之地的中域,便已经能说明许多问题了。”
“刘将军大可将心放在肚子里。”
刘闵点点头,正如小姐所说一般,若是没有一点度量,不可能一统中域,建立大秦的。
只是有些事情,说与不说是两回事。
明知说出来了也是废话,可至少说出口后,问心无愧。
“说到底,老臣还是心疼王爷。”
他的目光不由看向北方。
“明明牧马北海,笑谈虏破,就在眼前,却选择南下。”
“那是他一生的夙愿呐,就这般与之背道而驰。”
“只是希望北境的众将能理解他的一片良苦用心。”
赵凝雪的目光也不由看向北方,纵使隔着营帐,隔着万里,他也好似看到了北海大雪纷飞的样子。
“父王一生都在愧对自己,唯独不想着会愧对他人。”
“只是世间事,又如何求一个十全十美呢。”
她叹一口气,现在她能为父王做的,就是替他去北海之畔看一看。
“小姐,正如你所说一般,世间之事,事事求一个完美,又怎么可能呢。”
“你和王爷为北境百姓,为北境众将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大势之前,我们能做的只有择优而行。”
身为老将,刘闵比都理解王爷和小姐的难处。
抛开联姻之事不说,只是论天下大势,一门双帝,一个更比猛的顾家,已经呈现无敌之姿。
这天下大势,或许依旧会延续二十年前的局势,天下尽归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