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好汉,要讨口水喝吗?"
易年心头一震。
他确信自己的身形连行尸野兽都难以察觉,这个毫无修为的老猎户是怎么…
"您眼力不凡…"
易年索性现身,拱手行礼。
老猎户苦笑着指指自己受伤的左眼:"这只眼三十年前就瞎了,剩下的这只倒是练出了些门道,您站的那片雪地上没有鸟叫…"
易年恍然。
隐匿了身形气味,却忘了调整与环境的互动。
"张大山,这是犬子石头…"
老猎户接过水囊时低声说,"我们爷俩从黑水村逃出来的,您…不是官府的人吧?"
易年摇头,看着正在玩雪的青年:
"为何不往西撤?"
"撤?"
张大山扯出个惨淡的笑,"您看看我这傻儿子,再看看我这把老骨头。逃难的队伍第一天就甩下了我们…"
说着,声音低了些,继续道:"其实也好…那些往西去的,我瞧见不少已经…"
没说下去,但易年明白。
幽泉戾气侵蚀下,活人比死人更危险。
"爹!看!"石头突然指着天空。
一只乌鸦正掠过血色苍穹,羽翼边缘染着不祥的紫光。
张大山脸色骤变,开口道:
"要变天了…得赶紧回洞里去…"
匆忙收拾包袱,犹豫片刻还是对易年道,"山神庙后头有个废矿洞,您…要是不嫌弃…"
"好…"
易年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回了句。
"那快走…"
暮色渐浓,三人沿着隐蔽的小径疾行。
张大山边走边教儿子认路标,时不时咳出几口黑血。
石头却突然挣脱父亲,扑向一丛挂着红果的灌木。
"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