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城,王宫。
当鲁特朗的随从捧着那个木盒颤颤巍巍的打开时,皮逻阁吓得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脸色惨白如纸。
“完了、全完了……”
皮逻阁喃喃自语,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唐将不上当,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锣鼓声。
皮逻阁在次子德兰斯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登上城楼。
只见城下的唐军大营中,缓缓推出了一辆囚车。
囚车里关着的,正是前日被俘的南诏太子阁罗凤。
此时的阁罗凤披头散发,浑身都是干涸的血渍,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唐军猛将雷万春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锤,押解着囚车在城下缓缓走动,大声吼道:“皮逻阁,你儿子在此,还不速速开城投降!难道要看着你儿子被千刀万剐吗?”
阁罗凤在囚车里挣扎着抬起头,冲着城楼嘶哑地喊道:“父王啊,唐军太强了,咱们根本打不过,投降吧,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到这一幕,皮逻阁心如刀绞,老泪纵横。
他扶着城墙垛口,身体摇摇欲坠:“罢了、罢了,降了吧,给南诏留条血脉……”
“父王……不能降!”
一直站在旁边的次子德兰斯突然大声喝道。
他一把扶住皮逻阁,眼中闪烁着疯狂而贪婪的光芒。
若是投降,大哥回来还是太子。
若是抵抗到底,唐军肯定会把这位王子杀掉,那王位就是自己的了……
德兰斯拔出腰间佩刀指着城下的唐军,对身边的南诏士兵高声喊话:“唐军残暴,若是投降,我们都要被坑杀!他们羞辱王子,就是羞辱我们南诏!我们南诏男儿,宁死不屈!跟他们拼了!”
“跟唐人血战到底!”
在德兰斯的煽动下,原本士气低落的南诏守军,竟也被激起了一股困兽之斗的凶性。
皮逻阁看着状若疯癫的次子,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头。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刺破云层,唐军进攻的号角声便响彻了云霄。
“呜呜——!”
苍凉而肃杀的号角声中,二十多万唐军如同一台战争机器,在震耳欲聋的号角声中,开始向太和城发起进攻。
仆固怀恩站在高台之上,令旗一挥:“攻城!”
这一战没有任何试探,一开始就是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