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啸天脸上的假笑僵住,眼角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握着椅背的手背上青筋隐隐凸起。
然而不等他发作,朴阳便率先跳了出来,指着林渊的鼻子呵斥道:
“大胆林渊!”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此污蔑诽谤师祖!师祖为宗门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其苦心岂是你这等黄口小儿能够揣测的?”
林渊转过头,目光射向朴阳,其中蕴含的威压与凛冽,竟让朴阳心头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说的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何来污蔑诽谤?”
“倒是你,朴阳,当年与我约战,你技不如人,败于我手,此事莫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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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下败将,不思进取,整日只知趋炎附势,摇尾乞怜,如今也配在此狺狺狂吠,指责于我?”
“你,有什么资格?”
“你……!”
朴阳被当众揭了的伤疤,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体内元气都波动起来,眼看就要动手。
“够了!阳儿,退下!”
云啸天厉喝一声,制止了险些失控的朴阳。
他深知,此刻与林渊在旧怨上纠缠,只会更加被动。
因此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显得平稳:
“林渊,你常年在外,对宗门近期危局了解不详,听信些片面之词,老夫可以理解。”
“但你可知,此次异族来袭,规模空前,凶险万分!老夫身为宗门留守之最高长辈,肩负守护宗门之重任,日夜忧思,寝食难安!联络天启皇朝,实乃不得已之下,为保宗门基业、为护弟子周全的万全之策!”
“天启皇朝遣军来援,于关键时刻威慑异族,牵制其兵力,此乃大功!事后索要些许酬劳,亦是情理之中,更是维系两方情谊、以备不时之需的长远考量!”
“老夫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尔等……唉,怎可因些许流言蜚语,便质疑老夫对宗门的忠诚与付出?”
他这番话,避重就轻,将私下交易美化为不得已的万全之策,将割让重利说成是些许酬劳,试图再次占据道义制高点。
林渊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如此狡辩,面不改色道:
“哦?不得已的万全之策?师祖口口声声说异族攻势凶险万分,那我倒是要请教一下,如今山门之外,异族尸骸几何?我云澜宗弟子伤亡名录又在何处?护山大阵可有根本性损毁?核心传承之地可曾遭劫?”
“若异族真如师祖所言那般势不可挡,为何如今我宗门上下井然,弟子虽疲未溃,山门根基稳固如初?反倒是天启皇朝的援军,战后立刻拿出这份丧权辱宗的合作条款,急不可耐地要求兑现!”
“这,究竟是雪中送炭,还是趁火打劫?亦或是有人早就与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以宗门公物,谋一己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