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陈听松背靠松树,闪转腾挪,凭借多年征战磨练出来的刀法勉力格挡。每一次碰撞都感觉手臂酸麻,五脏六腑不断震动,右腿的伤口更是崩裂开来,鲜血汩汩涌出。
一连串的交锋下来陈听松依旧没有落败,四周羌兵都惊呆了,一个将死之人竟然能挡住堂堂万户如此凶悍的猛攻。
“不得不说,你很强,但也仅限于此了!”
“喝!”
霍达赤看准一个破绽,刀光一闪!
“刺啦!”
陈听松终究没能挡住这凶悍的一刀,左肩处血光迸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炸开,他甚至能听到刀锋刮过骨头的声音。剧痛袭来,他左手一软,几乎握不住刀柄,全靠布条缠绕才未脱手。
“扼啊!”
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浑身发抖。
未等他缓过气,霍达赤逼近身前,杀招再次来袭。三环大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斜挑而来,目标是他的胸腹!
陈听松瞳孔一缩,拼尽最后力气竖刀格挡:
“铛!”
“噗嗤!”
苍刀竟被这一击生生荡开,陈听松胸前中门大开!冰冷的刀锋毫无阻碍地撞向胸膛,护心镜早瞬间被砍碎,甲胄如同纸糊般被撕裂,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他大半边身躯。
“砰!”
陈听松如遭重击,整个人向后飞出数步,重重撞在树干之上,砰的一声栽落在地。
人影落地的同时,第五长卿的心脏也狠狠一颤。
霍达赤收刀而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输了。”
陈听松瘫倒在地,手中的苍刀依旧被布条紧紧绑在手上,却已无力举起。鲜血不断从右胸和左肩的伤口涌出,温热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逐渐消散。
他抬起头,视线开始模糊,依稀能看见头顶晃动的积雪和松叶,没来由地想起幼年时的场景:
那时候每到冬季雪天,爹娘便会抱着自己在松林间玩雪,他会跨在父亲的头顶,伸手去晃动那些满是积雪的树枝,哗啦啦落下的雪花会让他手舞足蹈。
听松坡,陈听松。
我看松雪落松花。